幾乎不能感覺到瑜顏墨的勞斯萊斯究竟裡自己還有多遠。
瑜顏墨在車裡,同樣感覺不到,自己的車頭裡林肯的後尾還有多遠。
距離感都是虛乎的,腦子裡還在嗡嗡響著,他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腳下的方向盤踩緊。
一個在逃,一個在追。
李姍姍癱在副駕駛位上,臉色鐵青,嘴唇泛白,幾乎看不出是死是活。
水木華堂抖顫的手按下了車窗,他張大嘴,急劇的呼吸著,調整著自己恢復狀態,他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恢復常態,否則的話,如果瑜顏墨和他的手下追上來,他和李姍姍都得死。
然而,還沒等他多呼吸幾口夜風,後面的勞斯萊斯突然猛地撞了過來。
車身巨響,李姍姍殺豬似的叫了起來,水木華堂和她都震得東倒西歪。
瑜顏墨死死抓著方向盤,在撞擊中儘量穩著身子。
他知道,現在不能給水木華堂喘息的機會。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感官在逐漸恢復,視力和聽力都在慢慢迴歸。如果他是這種狀況,那麼水木華堂的狀態也一定在迴歸。
瑜顏墨從沒有真正和水木華堂面對面的赤身肉搏過,他也沒有水木華堂的體能資料。所有對這位對手的瞭解,都是從那些喉管斷掉的屍體、惡跡斑斑的事件從得知的。
他不知道水木華堂的恢復速度是比他更快還是更慢。
吃不準的情況下,他唯有以身博命。
勞斯萊斯的前車頭,再一次在他不要命的驅使下,撞向了林肯車的後尾。
瑜顏墨知道撞擊是把雙刃劍,讓水木華堂無法恢復常態的代價,是他自己也會暈頭轉向。但是他只能這樣去博。
不能讓水木華堂清醒,對手多一分恢復,瑜顏墨的勝算就會少一分。
他要得到那個叫水木姍姍的女孩。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等她回到水木家,回到有水木罡坐陣的那個堡壘,他就再難得到這樣的機會。
現在水木姍姍的身邊只有水木華堂一個人,只要能打敗水木華堂,他就可以抓到她。所有的謎團或許就能解開。
勞斯萊斯一次次的撞著林肯車,逼迫著水木華堂停車。
水木華堂只覺得自己大腦裡是從未有過的混亂,但他依然死咬著牙,抓著方向盤。
這種時候,撞擊所產生的衝力早已經超過了人體的負荷,若不是林肯本身也在急速往前奔跑著,早已經給後面的勞斯萊斯撞飛了。
這時候,拼的已經不是個人的身體素質,因為如果現在水木華堂和瑜顏墨任誰下地,必然都是東倒西歪,連站也站不穩的。
這時候,拼的完全是個人的意志力。
眼花繚亂之際,水木華堂只牢記著兩件事,第一,踩死油門,第二,朝著直覺的前方不要停。
林肯和勞斯萊斯的安全氣囊都快要彈出來了。
但是瑜顏墨還在加緊著速度。
他這輛勞斯萊斯,出廠的時候是專門進過專業改裝的。這麼多年作為他的第一坐騎,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它的防彈級別是目前世界上豈知的最高階別,連輪胎裡都佈滿了鋼結構,比普通的汽車輪胎都要大一圈。
其次,它的車前蓋裡,加固了防撞鋼樑,雖然林肯也以結實著稱,但完全不能和這樣改裝過的勞斯萊斯相提並論。
最後,勞斯萊斯的車身長度超過六米,車前比普通車都要長許多。
這樣,就導致每一次瑜顏墨撞擊水木華堂的林肯車時,兩個人所承受的撞擊力,其實是不同的。
物體從後方撞擊前方,並且人所處在車中的位置不同,導致後方車輛裡的駕駛員,所承受的撞擊和震盪,遠遠不如前方車輛駕駛員所承受的震盪更多。
在一次又一次的追尾和撞擊中,瑜顏墨雖然也備受煎熬。
但他的身體和神智,卻慢慢在這種力量之中恢復和耐受,等到他又一次踩緊油門之後,看得到林肯已經完全偏離了主道,斜著在往前方行駛了。
水木華堂知道再這樣下去,他除了投降,就是死。
他又一次看向了一旁的李姍姍。
她已經斜著歪倒在車裡,滿頭滿臉的血。
這種時候,水木華堂連自保都不能了,別說護住這個女人。
他真是恨得咬牙,有生以來,這是從未有過的狼狽。都是因為這個叫李姍姍的女孩,這個蠢到家的人。
他曾經那樣警告過她,還割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