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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彩子的嘴不留情感到惱怒,卻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很有道理。
思想成熟,做事老練,時不時也會展現出純真坦率的一面,總的來說是個不容易讓人產生惡感的人——只除了,她那張毒嘴。有些話對於追求批判錯誤剖析現實新聞精神的彩子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大多數沒有這種境界的凡人來講,那簡直就是刺心匕首。甚有感於此的我十分無力,“你這張毒嘴繼續發揚下去,小心遲早和我一樣被霸凌。。。。。。說我也就算了,上回對著手冢部長竟然也說什麼‘對霸凌心結難解’,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捅人傷口,你好歹也分分物件啊。。。。。。”
“手冢,有人說‘霸凌’是你的心結,是絕對不能提的那壺傷口喔。”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我臉色發僵地停住,幾個穿著青學網球部正選運動服的人影已經來到我和彩子面前。
帶著驚訝笑容的不二前輩完全沒有放過我的意思,“這麼說手冢真的曾經被霸凌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心裡吶喊。我只是想勸勸彩子收斂收斂她那張嘴別亂得罪人,怎麼這麼巧就被聽到了?這場景簡直就像說人閒話被抓了個現場一樣難堪,加上我還在鬥毆事件中受過閒話物件的關照,現在的我簡直無顏見人地想開個地縫鑽進去。
“現在的網球部部長手冢國光在剛入部時被高年級的學長欺凌,事件甚至到了一度申請退部的程度。”站在我身邊的彩子八風不動,“我的哥哥也就是當時網球部的大和部長,對這件事十分清楚。事情的真實性不用懷疑。”
救命。。。。。。攔不住語速飛快的彩子,我只能在心中無力呻/吟,關於這件事,熟知劇情的我當然也記得,剛入網球部卻連續打敗網球部前輩的手冢被某個氣量狹窄的部員在左手肘上狠擊了一球拍,那次的傷勢加上之後非常人能及的超大訓練量,直接導致手冢部長在與冰帝的跡部景吾對決時肩部狀況崩潰以一球惜敗。再之後為了治療肩傷的部長去了德國留學,手冢國光這個角色在動畫中的出場由此基本落幕。
可以說,手冢國光這個嚴格、冷靜,強大到近乎於神一樣存在的角色完全是因為這嫉妒的一球拍才提早凋零退場的。
我不是手冢部長,無法瞭解他的想法,但如果換了我是他,我大概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對這一球拍耿耿於懷。
所以,彩子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執著地找手冢部長的不痛快啊!
更糟糕的是,手冢部長已經走了過來。
完全不顧我勸阻目光的彩子從兜裡抽出一支錄音筆對準過去,可惡,那也是用我幫她贏來的彩金買的,我真是作孽啊,“上次手冢部長迴避了我的問題,今天有幸遇見,請務必接受我的訪問!”
“我的問題上次就問過了,聽說學長在剛入網球部的時候也有過被高年級前輩欺凌的經歷,是不是因為一直心結難解,才會在遇到別人被霸凌的時候以一反常態的熱血姿態挺身站出來呢?”彩子湊近錄音筆,“想來廣大的青學網球迷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問這種怎麼回答都只會給人看笑話的刁難問題,彩子居然還打著青學網球迷的幌子,她其實完全是想看手冢部長出醜而已吧。我偷偷地打量慢慢圍上來的網球部正選們,大石前輩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不二前輩露出饒有興味的微笑,乾學長低頭在小手冊上刷刷記錄,困惑的桃城,神色警惕的海堂薰,隨著手冢部長的沉默慢慢凝重起來的氣氛和放學路上來往聚集起來的網球部粉絲們敵視的目光。。。。。。
“啊,是你!”就在我渾身發毛將要承受不住落荒而逃的時候一個聲音拯救了我,聲音的主人走出人群露出他一直被擋住的小巧個頭,越前龍馬拽拽地拉了拉帽簷,“聽說在淘汰賽的賭球局上買了我全勝,很有眼光,北條同學。”
。。。。。。部長正陷入為難的窘境這傢伙卻旁若無人地囂張耍帥,一入部就被前輩找茬果然不是沒來由!
“北條同學?”拿著小本子刷刷記錄的乾學長忽然停下來盯住我,“你就是北條奈美?買了手冢全勝越前全勝成為本輪賭球局最大贏家的北條奈美?”
“喔,就是她嗎?真有緣呢,”不二前輩的調子聽起來不懷好意,“手冢全勝也就算了,買越前全勝也就是說——買了和越前對戰的乾和海堂輸嘍?這可是賠率相當大的場次,居然都買中了,真不簡單啊。”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看到了乾學長和海堂前輩身上騰空而起的黑色怨氣,尤其是海堂前輩,他那張一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