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該碰,遊刃有餘,卻片葉不沾身,滑得和泥鰍似的。他之所以在人前表示對她的關注,權是學他人般表個態,以免太過鶴立雞群。
他在心中琢磨,能讓溫良辰心折的人,恐怕還在孃胎裡罷。
二皇子也翹起嘴唇,笑了起來,眼中閃著某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忽然,二皇子笑容凝在嘴角,眼神帶著疑惑,亦有幾分探究,溫良辰心道奇怪,奇怪地轉過頭,頓時愣住了。
風流雲散的人群中,走來一名高挑男子。
男子身穿月白素面綾緞袍子,腳踏藏青雲紋履,腰間僅懸掛一枚玉佩和一個香囊,通身簡單而乾淨,明朗清爽,卻又無處不考究,無處不精細。
他面若白璧,鼻若懸膽,那兩彎月眉之下,烏黑眸子幽邃靜謐,美若黑夜中的星子,散發著一種奪人心魂的魔力。
他就這般從容不迫,在人群中穿梭而來,彷彿聚焦整個所有的目光,即便他將光華盡數內斂於身,卻也蓋不住那逼人的氣度,明眼人一瞧便知。
溫良辰微張嘴唇,杏目睜大,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好似要飛出胸口。
秦元君,他終於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什麼都不說,只祈禱她一切安好。。。。
☆、第74章 晃經年
距與秦元君未見已有三年時間;在這三年時間裡;雖然溫良辰每個月都會收到他的訊息,但是;現今見面,卻依然抑不住心底的激動。
三年的時間;對於女子來說;坐在家中繡繡花、養養草便過去了;對於讀書人來說;恐怕悶在書房準備科考才是硬道理。
但是;秦元君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什麼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對於此,溫良辰心中感慨,甚至有些羨慕。
他揹著行囊行至西北,坐看長河落日;溼重的南方森林中,他賞異域風情,尋蠻夷,探人間奇險;或是乘上海船,泛於寬闊的碧海上,潮起潮落間,吹一曲動人之歌。
隨著時光逝去,字裡行間,他愈來愈成熟,那些過往雲煙,彷彿都成為他成長的基石。
他亦不落下功課,更做到比功課更為重要之事。
走過之後,留在他心中的不是城市繁華,而是這世上最為不引人注目,卻改變整個歷史走向的百姓百態。坐在京都之中,永遠也不知百姓艱難,更不知角落中他人生存的悲哀。
他亦經歷過洪水潰堤,流民暴動,老弱背井離鄉,婦孺流離失所,更有甚者,那是來自海上的威脅,風雲變幻的海盜之戰,雖然在紙上落化為筆墨,但腦海生成出的驚心動魄之景,深深地震撼了溫良辰的心。
秦元君的出現十分低調,甚至是無人注意,但是,在溫良辰眼中,如今的這個男人,已洗盡鉛華,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百鍊成鋼,無可撼動的巍巍大山。
頃刻間,溫良辰覺得眼角溼潤,離別的情愫在這一刻爆發出來,讓她情難自已,而秦元君也同時抬頭,在燈火闌珊處,朝她微微一笑。
二人的目光交匯在空中,雖然因為時間的緣故,面孔的生疏給人帶來一股陌生之感,但在溫良辰的心中,卻感覺無不熟悉,無不溫暖,好似等待已久的遊魂,終於尋到到自己的另一半魂魄。
正在溫良辰出神之際,二皇子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興趣:“他是何人?讓他過來與我說幾句話罷。”
二皇子之所以會注意到秦元君,還要拜溫儀升和溫儀博之功,能夠配得上二皇子身份,和他一道玩樂之人又不多。和親王府秦宸佑已成婚,正與和親王老老實實在前頭喝酒,唯一未婚的衛定放,卻又和猴子精似的,一進門便不知道去何方了。
如果不是生活太無聊,二皇子也不會想出餿主意,將心思打到溫良辰身上,更不會伸長脖子去尋好玩的人。當然,最後尋到秦元君,算是他有眼光。
二皇子出聲之後,已有親隨扒開人群,去請秦元君過來。
溫良辰側頭瞧二皇子一眼,一時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心道,莫非二皇子認識秦元君,想借機拉攏和親王府?
難怪他一直在打探秦宸佑的訊息,原來如此……
乍起興趣的二皇子,殊不知又被溫良辰冠上心思深沉的罪名,若他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是這副形象,估計會氣得上吊以證清白。
親隨在秦元君身邊與他說了幾句,秦元君忽地抬起頭,瞧了二皇子一眼,又朝親隨點點頭。
秦元君往廳上走來,向二皇子下跪行禮,面色如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