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路。由於這茴草地寬闊,人走在裡面,就象一個芝蔴粒兒。因此,這裡並不安全,常有打家劫舍的在這裡活動,加之這戰亂年代,土匪便將這裡當作他們的天堂。
心裡這麼想著,我就來到了臥龍湖,走進了那茴草灘。那茴草灘裡有一條羊腸小路,兩邊生長著茂密的茴草,人走在裡面。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我的好心情也開始變淡,心裡由於害怕,變得緊張起來。正在這時候。卻聽到“卟卟楞楞”一陣聲響,嚇得額差點叫出聲來。但仔細一看,卻又放下了心,原來是一群野鳥。聽到了我的腳步聲,被我嚇飛了。我為了給自己壯膽,就大聲自己與自己說話。“嘿嘿。這鳥兒喲,你們嚇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飛什麼呀?還是怕我吧?這可叫做狗咬狼,兩下里怕。”話落音,我又覺得額的比喻很愚蠢,我把額自己比成狗了。於是額又改口大聲說:“不對,不對,是狼咬狗,兩下里怕。”但一想,這一改更愚蠢,狼還不如狗哩。嘰。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走著,壯著膽兒探著茴草路,卻見迎面來了四條漢子,為首的是個大長臉,象驢一樣,不,比驢長得還難看。後面跟著的是一個短粗,一個細長,一個白淨。四個人都不超過三十歲,那樣子,既看不出是生意買賣人,也不象莊稼漢,當兵的也不象。
“兄弟,哪山上逢集?”驢臉問我。
我這才看出來了,他們是馬子,就是土匪,因為他們說黑話。我不敢說我是參加革命的,不然的話,他們肯定將我做了。我回答說:“大哥,我走個親戚。”
“走親戚?哪莊的?”
“兄弟我是蛤蟆灣的。”反正蛤蟆灣是個窮莊,也跟誰都沒有過節。
“噢,蛤蟆灣的,離王八灣不遠吧。”
他仗著人多,佔俺便宜罵我,若是換個地方,我也鐃不了他。可現在是冤家路窄呀,胳膊擰不過大腿呀,光棍不吃眼前虧呀。
我說:“大哥,兄弟遭了災了,家裡失了火,燒個**蛋精光,都斷糧斷炊了,我這是找親戚借糧去呢,大哥就別逗兄弟了。”
“噢,是這樣。那我看看你都帶的什麼,有沒有帶傢伙,不然我信了你的話,你一轉身嘣一槍,叫我們哥幾個全都**朝上,你就可以到八路那兒領賞去了。”
我說:“噫兮,我一個放羊娃,哪有那傢伙,你們翻就是了。”
細長和短粗走過來,開啟額的包袱,就聞到了油餅和雞蛋的香味。
“他媽的,吃荊條吐籮筐,肚裡會編。大哥,你看,吃油餅和雞蛋,這難道是蛤蟆灣的窮光蛋?”
驢臉一下子變了臉,兇相一上來,比驢還要難看:“你他媽的,不說老實話,綁起來,割他的蛋,看他可說老實話。”
說著,幾個熊**孩子就上來擰我的胳膊。
我嚇壞了,說:“我真的木有說瞎話,我真是蛤蟆灣的呀?”
驢臉見我較真地爭辯,喝令他的手下停了下來,問我:“你說你是蛤蟆灣的,我說一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好,你說吧,別說是蛤蟆灣,就是孫大莊,前王莊,後李莊,只要是我那一片的,若是說錯了,你們要割我的蛋也不晚。”
“哼哼、、、”驢臉冷笑了一下,說:“那好,我只問你一個人,那個給侯老八寫講話的汪有志你認識不認識?”
我靠,真是冤家路窄喲。我笑了,這是什麼話呀?看來我還是真有點名氣的,只是這個驢臉是有眼不識泰山,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汪大爺都不認識,真是可笑至極。
“你說是他嗎?你們認識他嗎?你們根本就不認認識他,提這樣的問題有何用呢?”
驢臉與幾個手下相視一下,笑了,又轉身問我:“咳咳,你小子口氣變大了,你怎麼知道我不認識汪有志?我還是他的朋友呢?”
這時候,他們邊吃著我的油餅和雞蛋,邊在我身上找樂。我很心疼額我雞蛋和油餅。可我木有辦法,我打不過他們。更讓我氣惱的,他不認識我,卻還敢冒充是我的朋友。
“哼,你說汪有志是你的朋友,你知道汪有志長得什麼樣?有什麼特點嗎?”
驢臉咬了一口雞蛋,狠狠地嚼著,猛地嚥下,卻噎著了,翻了一下白眼。說:“我是在問你,你他媽的還考起我來了,說你認識汪有志不?”
“我就是汪有志的哥。”我提高聲門,扯了個慌說。
“你是汪有志的哥?”
“當然是。”
“我問你,他給侯老八寫的講話都是麼?說給我聽聽,說對了我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