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卻只能全都吞進肚子裡。
她朝他伸出手,他一把擁住她,熟悉的溫暖使她嘆息,一種想說但又不敢說的矛盾在心頭糾結。
“若真是大限之期已到……”她細語,“能死你懷裡也算善終了。”
“你……”他臉色嚴峻起來。
“別生氣。”她吻了下他的臉頰,“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抱著她的手不自覺一緊,目光望著滿房的珍寶,他沉聲問:“這是和卓送來的?”
她的嘴一撇,“嗯。”
“什麼意思?”
頓了一下,她沒打算隱瞞,“他說是聘禮。”
“欺人太甚!”柳巖楓頓覺胸中燃起一把火,對和卓的怨恨已不單是他殺了自己至親至愛之人,更因他此刻竟敢將念頭動到她身上。
她急忙拉住一臉陰骸、起身欲走的他,“先別惱,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低頭看著她嬌弱的模樣,“你不要我出面,是擔心他對我不利?”
她心頭一動。她只是擔心他,卻也更擔心他一旦得知真相,過去恩怨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縱使他權勢大過天,也不能奪人之妻!”
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氣憤,她伸手撫摸他的頰,安撫著他,“求你……彆氣了,我們派人把東西送回去就成了,你務需親自走一趟。”
察覺她眸光閃爍,他眼底一黯,她有事瞞他?
最後,他終是點了頭,“好吧,就派人送回去。”
“那你真不去找他?”她幽幽的凝視他問。
他默然無語。
她嘆了口氣說:“你瞭解我正如我瞭解你,你還是會跑這一趟的。”
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眼,不想兩人之間有任何隱瞞,“有些事,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第17章(2)
說清楚……到時只怕一切也全都變樣了……
李舞揚垂下眼,避開了他的視線。
和卓既敢直闖謹王府,代表他已經不懼怕,權勢如日中天的他,如今已連謹王爺都不放在眼裡,而這謹王女婿的身份,只怕是保不住巖楓了。
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她真能逃避、帶著謊言過一生?
“相公……”她輕聲一嘆,將頭靠在他懷裡,依偎著他,“隨你吧。你想怎麼做就去做,但凡事小心。”
從那一聲嘆息聲中,他感受到她沒說出口的無奈和痛苦——該死的和卓!一定是他的唐突讓舞揚受了驚嚇。
“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問。
面對他的關心,她搖頭對他一笑,“沒事,只是有點擔心將來。”
“擔心將來?這一點都不像天不怕地不怕的舞揚郡主。”
她笑著,可眼中卻浮起淚霧,“舞揚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失去你。”
“你不會失去我!”
“真的?”
他肯定的點頭。
她激動的抱緊他,吻上他的唇,他的親吻使她渾身不由自主的輕顫,她不願再多想,只願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時光,在幸福還能包圍著她的時候。
或許他還能屬於她,也或許、她擔憂的事一輩子都不會到來。
柳巖楓清冷不帶情緒的目光打量著這氣派的宅院,朱漆大門上有著閃亮的黃銅獸門環,大門左右各有半人高的雄獅石像,屋簷高聳,看上去富貴威嚴,這其實別說謹王府,就連皇宮都未必比得上。
他被家丁請進大廳,廳裡也放著兩個罕見的貴重金水平,上頭插著牡丹花,散發撲鼻花香。銅製的長頭鶴香爐,則冒著縷縷的香菸。
看來和卓仗著權勢,這幾年不只官場得意,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也不少。
大廳上至少有十名壯漢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們身上的刀劍,原來和卓就連家裡也是戒備森嚴。
“瞧瞧是什麼風把郡馬爺吹來了?”和卓從內堂走出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柳巖楓手一揮,帶來的侍從立刻將和卓之前送進謹王府的“聘禮”如數放下。
“這些東西……”和卓的反應只是淡淡瞄一眼,“怎麼拿回來了?這可是臣要送給郡主的。”
柳巖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淡直道:“我與郡主無功不受祿。”
“你與郡主?”和卓臉上浮現一絲冷笑,“郡馬爺誤會了吧,這可是臣送給郡主的,跟郡馬爺沒半點關係。”
聽出他語氣下的挑釁,怒火在柳巖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