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閃動,“舞揚是我的妻子。”
“妻子?”和卓大剌剌的坐在大堂上,高傲的看著他,“郡馬爺還當郡主是妻子?”
柳巖楓冷冷看著他志得意滿的樣子,忽而想起舞揚的鬱鬱寡歡……難道真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看來……郡主還沒告訴郡馬爺啊?”和卓捂著下巴訕笑著。
柳巖楓俊眸射出一道詭異的幽光。若和卓真敢動舞揚,他不會在乎這些侍衛,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殺了他。
看著柳巖楓的眼神,和卓不由得震了一下。這是他和卓的地盤,周遭全是佩劍帶刀的侍衛,柳巖楓應該很清楚他要殺他易如反掌,只要一句話,就能取了他的命,可他竟然無畏的站在他面前,目光如炬,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懦弱,這樣的氣度倒是令人心驚,他可比他那個父親強多了。
他微斂心神,原本認為柳巖楓成不了太大的氣候,不過現在看來,此人留不得。
柳巖楓一達到目的便沒興趣留下來,與這令人心生厭惡的人相對,他連客套話都免了,直截了當的轉頭就走。
“郡馬爺可知郡主在還未被謹王爺收養前,她的親爹姓啥名啥?”和卓忽然出聲。
柳巖楓腳步沒有遲疑,徑自往大門走去。
“郡馬爺真冷淡啊。”和卓依然故我的繼續說道:“若謹王妃——我那被謹王爺不屑一顧的可憐表妹所言不假,在李嶽給郡主一個李姓前,她姓尹!這麼剛好,郡主跟當年那燒了整個狐狸窩的道士有一樣的姓呢。郡馬爺說……這之中會不會剛好有什麼關聯?”
柳巖楓的心猛然被拽了一下。
和卓注意到他腳步遲疑下來,嘴角浮起一抹淡笑,難掩嘲諷的道:“昨日我與郡主相談甚歡,我還以為郡主會向郡馬爺提及這段有趣的過往巧合,怎麼,郡主沒對郡馬爺說嗎?”
想起昨夜舞揚的蒼白容顏,他倏地轉過身,劍眸直勾勾的看著和卓,“你對舞揚說了什麼?”
“呵呵!只是敘舊罷了。郡主可是我故友之女,當年要不是多虧她爹,我可沒辦法立大功。沒想到多年後重逢,郡主竟出落得如此動人,就像她孃親一樣……不,該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若跟了我,就能享盡榮華富貴,我相信我那死去的故友也會深感欣慰。”和卓不知恥的自顧說道。
“你胡說!”
“現在謹王妃正好在我府上做客,郡馬爺想親自去問嗎?”
舞揚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失去你——腦中憶起她昨夜的話,柳巖楓雙手不自覺地緊握。
和卓看著他轉為激動得神情,注意到提及李舞揚他就失控了,因此十分竊喜。
“我對郡主說的那些,只是她該知道的,至於你……我看就跟你那無用的爹一模一樣,面對所愛的女人,依舊無能為力。倒不如眼睜睜的放手讓她走吧。”
柳巖楓俊顏冷凝,忍無可忍,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欺到和卓面前。
和卓只覺眼前一花,然後就感到脖子傳來冰涼的觸感,他身軀一僵,臉色鐵青。
周遭侍衛見了立刻圍上來,但沒有半個人敢輕舉妄動,就怕一個不好,國師的項上人頭就被割下來。
柳巖楓眼底一片冰寒,手中匕首抵在和卓頸子上,“我要殺了你易如反掌。”
“若殺了我。”一股涼意從手低竄起,和卓勉強從喉嚨硬擠出聲音,“你也會死無全屍。”
柳巖楓面無表情的瞪著他,“你以為我會怕嗎?”
“你當然不怕,但我是國師你是郡馬,若你真殺了我,不只你有事,郡主也難置身事外。你真捨得嬌滴滴的娘子跟著你一起進地牢,甚至賠上一條命嗎?舞揚郡主的命……你當真不在乎?”
柳巖楓嚴峻的面孔上滿是凝霜之色,他緩緩的鬆開手。
和卓立刻退了一大步。他當然可以叫人立即把郡馬拿下,但這樣事情就鬧大了,柳巖楓是一定得死,但得死得讓人怪不到他頭上來。
“別再有下次!”天知道柳巖楓是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下心頭的怒火放開他,“別再接近舞揚,不然我要你的命!”
和卓僵著一張臉,屈辱地沒有吭聲。人畢竟有弱點,縱使柳巖楓再堅強也不例外,他就等著看好戲便成。
和卓的話迴盪在耳際,令柳巖楓一臉凝重。原以為此生遇上舞揚是註定的情緣,但此刻……他已不知遇上她是緣還是怨?他因為遲來的真相而全身冰冷,愛與恨在心頭反覆糾纏,卻沒有答案。
一道彎月斜掛夜空,成了一副靜止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