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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謝舫親自教養,三個兒子皆是兩榜進士出身,甚至還出了謝樹元這麼個探花郎。至於到了謝清駿這一代,作為長子嫡孫的謝清駿壓根就不需要別人的看管和約束,他自己似乎便早早將一切都規劃完整,便是此次鄉試下場,也是他自己所要求。
可偏偏居然出了江家這麼門親戚,先前江老太太還時常在他跟前哭訴,說江家是受牽累才會被流放。如今看來,因果因果,若是你昔日沒種下因,如今又怎麼會得了這樣的果。
“祖父先前便說過江家這門姻親要不得,並不是祖父嫌棄江家門戶,實在是因為家風不正,如今祖父受了江老爺的牽連,連官聲都受到牽連。好在聖上英明,深知此乃江家闖禍,實不關祖父之事,”謝清駿嚴肅說道。
謝樹元這會哪還會想著要留江家在家中,恨不得今個就將他們通通都攆了出去。
“你的意思為父自然明白,”謝樹元此時還餘怒未消,只說道:“只怪我一時心酸,想著他們從京城遠道而來,又是那樣晚的天色。”
“父親受人矇蔽而已,不過江老爺在京城便能在外頭四處生事,險些壞了祖父的官聲,兒子只怕他再蘇州,”謝清駿沒有往下說,有些話只需說一半便是。
謝樹元臉色一怔,待想到後,也是面容鐵青。在京城中,謝舫尚且連這門親戚都不認,江秉生都能惹出這等事情。在這蘇州,又有這些富甲天下的鹽商在,難免不會有人利用江秉生鑽了謝樹元的空子。
謝樹元雖當著這蘇州布政使,手底下的灰色收入不少,可是卻依舊提防著那些商賈豪富,生怕自己一個不慎,落了把柄在這些富商手中,讓他們鑽了空子。
“好,我會看著他們的,”謝樹元點頭說道。
謝清駿眉眼微一挑,可究竟還是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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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駿說的話,謝明嵐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前一世舅舅根本就沒有到蘇州來投靠他們,如今再看,此事確實是有些蹊蹺。
於是她便將這事告訴了江姨娘,江姨娘哪敢耽擱,趕緊讓丫鬟請了邱氏過來。這會子邱氏正坐在裡屋同江秉生說話呢。這幾日他們住在謝家,可是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便是坐監都沒有這樣的。
這會江姨娘派人過來請她,邱氏只得重新梳了頭髮換了衣裳過去。
江姨娘嚴肅的對邱氏道:“我只問你一句,哥哥究竟是為著何事,才從京城到蘇州來的?”
“不是同妹妹早就說過了,家裡的鋪子每年賺的那些銀子實在是不夠一家子的嚼用。姑母又說表弟在蘇州當布政使,便讓老爺來蘇州投靠表弟,看能不能找些營生,也好養活這一大家子的人。”
江姨娘先前還真的相信了這樣的說辭,如今看來竟是她天真了。她又說:“京中有姑母在,哥哥何愁賺不到銀子。況且這鋪子又不是隻開了一臉,怎得只今年過不下去了?”
邱氏見江姨娘這般窮追猛打,不由怪道:“妹妹可是不信嫂子的話?竟是當我如那犯人一般審問。若妹妹不信,只管讓你哥哥過來親自與你說便是。”
“到了這般田地,嫂子竟還想瞞天過海,”江姨娘見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便冷笑道:“嫂子也彆嘴硬。這府裡可不只有嫂子一家是從京城來的,想來嫂子也知道了,府裡頭的大少爺昨個到了蘇州。”
邱氏一聽這話,原本強裝淡定的臉色終於有些不好了,只聽她略有些慌張道:“妹妹可別提了外人的說辭,壞了你同老爺的兄妹情分。”
“夠了,”江姨娘一派旁邊的桌子,冷言道:“嫂子只管將哥哥為何來蘇州的事情告訴我,至於我同哥哥的兄妹情分,嫂子倒是不用擔心。”
邱氏見話都已經說到這等地步,只得將事情說了出來。不過她一說到青樓的時候,江姨娘總算想起這屋子裡頭還有兩個女孩在,於是她讓兩位姑娘身邊的丫鬟,趕緊伺候小姐回去。待她們都離開後,才讓邱氏又繼續說到。
謝明芳素來是個愛打聽的性子,如今見這聽了一半的話被人截了,心中便是不暢快。她朝後頭張望了好幾眼,才說道:“唉,真是的,聽到一半居然趕咱們出來。”
“好了,這等大人的事情自然不是咱們該管的,”謝明嵐淡淡地說了一句。
謝明芳自然也知道這個理,便閉嘴不再說話。
跟在兩人身後的丫鬟對視了一眼,卻是都沉默地跟著各自的小姐。
江姨娘聽完邱氏說的話,氣的險些要昏倒過去。她抖了半天的手掌才說道:“哥哥行事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