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清湛有著同樣想法的可不在少數,謝清溪搖了搖頭,看來她爹這個官當得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居然有人還敢整他的兒子。
結果被整的那人反而嚴肅地搖頭,只聽謝清懋認真地說道:“清湛,不可這般胡亂。書院的同窗都是極好的人,大家都飽讀聖賢書,豈會做出這種小人行徑。”
謝清溪這會明白了,她二哥是真的呆萌。
她突然有一種,自己的二哥哥可怎麼辦的惆悵。
不過自家大哥精明成這般模樣,只怕連跟眼睫毛拔下來都是空的,偏偏到了她二哥哥這裡偏偏實心眼成這樣。
待許久之後,謝清懋步入官場之後,謝清溪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全是白擔心,謝家的人能有等閒之輩。
********
待到了第二日,硯臺果真是出現在了謝清懋的書桌之上。既然東西還了回來,謝清懋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
不過這會同窗看他的眼神卻是明顯同先前不一樣了,說實話這幫在白鷺書院讀書的學子,同現代那些在象牙塔中讀書的學生沒兩眼。若是家中在朝中為官,那有父親兄長教導的,自然還有些分辨能力。
可是在白鷺書院大部分的是家境貧寒卻又努力讀書的學子,他們期望的便是一著中科舉天下聞名。偏偏班上就有這樣一個人,讀書比你努力,家世還是你們拍馬追不上的,可性子又冷淡,你連馬屁都拍不上。於是時間久了,大家都被他一人壓著,便漸漸有了些想法。
正逢此時書院傳出一個訊息,那就是胡閔曾經向謝清懋下帖子,讓他將他那個名滿蘇州府的哥哥請出來,卻沒想到被他斷然拒絕了。
原本就只是件小事,可誰知後頭越傳卻越加離譜,竟是變成了謝清懋不敢接受胡閔的邀請,他根本就沒有點真才實學。之所以能得那直隸解元,也不過是主考官看在他祖父是閣老的份上。
這些年輕學子本就熱血衝動,若不是如今只是謠傳,只怕他們去蘇州布政使門前請命都能行的。可這些謠傳時間一久,造成了的傷害卻是無以復加的。
就連書院最近都漸漸傳出,謝清懋的文章之所以能回回得優,也是因為先生們礙於他父親是蘇州布政使,這個傳言可比謝清駿的謠言來的言之鑿鑿的很。
再加上班上有不少寒門學子,早就對謝清懋回回能得第一不滿,這謠傳一時便是變本加厲。
結果謝清懋是那種兩耳只聽聖賢書,一心不聞窗外事的主,外頭謠言已經滿天飛了,可人家照常每天定時上課,認真讀書,按時下學,居然絲毫沒有影響。
不過這些人自然有讓他們知道的法子,因著下學的時候,會有不少小廝來接自己少爺回家,謝清懋的小廝自然也在當中。於是有人便讓自家小廝無意將這話漏進張全兒的耳中。
張全兒是誰啊,他爹可是謝樹元當年的小廝,一家子在謝府可都是得臉的。他又是個護主的人,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就上前要揍人家,想說自家主子壞話,找死呢。
一見張全兒動手被幾人圍攻了,趕車的馬伕也趕緊上前去幫忙,於是書院門口打成一鍋粥了。待謝清懋得了訊息趕過來時,張全兒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誰知對方一見謝清懋過來,便惡人先告狀,說是他的小廝先動手的。
謝清懋轉頭問張全兒:“是你先動手打人的嗎?”
張全兒的嘴角都被打破了,不服地說道:“少爺,是他們先在背後說您壞話的。”
“我問你是先動手的嗎?”謝清懋雙手背在背後,提高聲音朗聲問道。
張全兒只得點頭,於是謝清懋立即說道:“道歉。”
“少爺,是他們……”張全兒不服氣地指著對面,明明是他們說自家少爺壞話的,而且還敢帶上咱們家大少爺,看我不弄死你們的。
謝清懋依舊說道:“既是你先打人的,你自然要道歉去。”
於是在謝清懋的目光下,張全兒只得垂下頭,小聲地同對方抱歉。誰知對面不僅沒收斂,反而那人衝著自己的小廝問聽見這道歉沒,那小廝立即就機靈地朗聲喊道,少爺,我沒聽見。
謝清懋看著對面放聲大笑的人,卻沒再讓張全兒道歉。
但他卻一直盯著對面的人,直到將這幾人盯得有些毛骨悚然,這笑聲便慢慢小了下來。待沒了這笑聲後,謝清懋揹著手長身玉立站在那處,他雖只有十四歲,可是論身高卻與那些比大兩三歲的同窗一般高。
“你現在將方才為何打人的理由告訴我,”只聽謝清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