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已經懷孕。你不要怪他。”

我的心如同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徹骨的涼意。莫非我也得了和母親一樣的病?

園長惋惜的嘆氣,然後遞給我一張名片:“我兒子是這方面的專家,希望能幫到你。這茶院的工作,就算是請病假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園長的兒子,林念。他穿著西裝,約我在咖啡廳,絲毫不是醫生對病人的模樣。我聽說,林園長的兒子留學英國四年,果然是西洋做派。

“胡小姐。我怕你在我的診所感覺拘束,便挑了這地方,希望沒有唐突了你。”林唸對我微笑,目光柔和。

我看著他舉止成熟得體,對他的好感不免又贈了一分。這樣體貼的醫生,怕是世間難得的吧。於是對自己的病,也更有了些信心。

他遞來一張紙,標題寫著BDC,一共15道題。我低頭認真做了,第一次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的攤開給陌生人看。不知道為什麼,對剛見面的林念,竟有莫名的信任感。

他嚴肅的看了看我做的題目,然後對我說:“也許是中度抑鬱症。這個還要等你到醫院做診斷。聽我父親講,你母親當年也患了此病。我初步推斷,是內源性抑鬱症,遺傳的成分比較重。”

看見我沉默不語,林念又寬慰的對我笑笑:“不要擔心,這只是身體的問題,不是人生的問題。適當的藥物控制,加上心理治療,一定能痊癒的。”

看著他鼓勵的笑容,我點了點頭,嘴角牽扯出一個弧度。我不能這樣被疾病打敗的,林念說的對,這只是身體的問題,吃了藥就會好的。

然而心底的脆弱卻無緣無故發了芽。程蘇州,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我身邊?

拿到醫院的診斷書,果然是內源性中度抑鬱。上網查了,說是約有15%反覆發作的重性抑鬱症患者最終因自殺身亡。

我懂得了母親的絕望。那是整個世界的愛都救不了的絕望。何況,那時候她深愛的男人離開了她。即使是對我和阿婆的留戀,也沒有阻止她奔向死亡的腳步。

我呢。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讓我放不下麼。沒有我,程蘇州也依然會過得很好吧,不,沒有我,他一定會更幸福。也許會同米雪一起,青梅竹馬,本就該在一起啊。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慌忙拿起桌子上的瓶子,倒出黃色的小藥片,閉上眼睛吞下。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相信程蘇州,一定。我絕對,不會同母親一樣。

卻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不知什麼時候換的一首《原諒》。原諒把你帶走的雨天,在漸漸模糊的窗前,每個人最後都要說再見。原諒被你帶走的永遠,微笑著容易過一天,也許是我已經老了一點。

是程蘇州嗎。心裡竟然有細微的恐慌。

看見林醫生這三個字的時候,莫名的鬆了口氣,心踏實起來。大我七歲的他,總能給我帶來安全感,不似程蘇州,叫我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我在幹什麼呢?竟然拿林念與程蘇州作比較。心裡愈發煩躁起來。卻聽見林念在那頭說,小蝶,今天是七夕呢,我們去寒山寺吧。

今天是七夕嗎。程蘇州已經有好多天沒來電話了。不知道是對程蘇州的惱怒,還是對林唸的無法拒絕,我答應了他的邀約。

兩人並肩走過石橋,只見碧瓦黃牆的寒山寺坐落在綠樹叢中,散發著悠遠的氣息。我素喜古代建築,心頭的陰霾霎時一掃而空。是啊,人世間諸多美景,為什麼要為誰落落寡歡,辜負了這般良辰。

那樣想著,對林念展開笑顏,他愣了愣,低低的說:“小蝶,認識你這些天,從來未見過你這般明媚笑容。和我一起,開心麼?”

未想到他話中深意,只點了點頭,側過身去看鐘樓。

林念突然對我說:“小蝶,我給你講講這寒山寺名字的來歷吧。”我頓覺有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他倒不好意思似的躲開了我的眼睛。

林念這個人,看起來那麼成熟正經,原來也像個小孩子呢。心裡不禁偷笑起來。面上仍是認真模樣,聽他細說這寺廟名字的來歷。

“相傳唐太宗貞觀年間,有兩個年輕人,一名寒山,一名拾得,自小便是好友。寒山長大以後,父母為他與家住青山灣的一位姑娘訂了親。然而,他卻不知,原來姑娘早已與拾得互生愛意。偶然間,寒山得知事情真相。他想了幾天幾夜,終於毅然離開家鄉,去蘇州出家了。拾得久不見寒山,便去他家中尋他,卻看見寒山留下的信,祝拾得與那位姑娘白頭偕老。拾得心中難受,深感對不住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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