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個萬全之策啊。”
平君微微一怔,抬頭就見顧以綱還是一臉微微的笑意,朝著平君點一點頭,轉身走出了內院。
虞昶軒就等到書房裡,不一會兒果然就見顧以綱慢吞吞地走進來,他就站起來,對顧以綱笑道:“我今天到底意氣用事了,顧叔要教訓我,我都聽著。”
顧以綱卻也是一笑,緩緩道:“我可沒什麼教訓,我就是想跟過來問總司令一句,今天這被人一路追到裡院逼問的滋味好受麼?別的不說,你長這麼大,可曾體會過這樣的滋味?”
虞昶軒往辦公桌上一靠,拿出煙盒,“啪”的一下開啟,取出一根菸來咬在嘴裡,隨手從一旁的檯燈下面拿過洋火來點燃了,他抽了幾口,就見顧以綱還在那裡笑著,便道:“顧叔,有什麼話就直說。”
顧以綱走上來,伸手在虞昶軒的肩頭上拍了拍,“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總司令可想過,你跟那北面的蕭北辰有什麼不同?”
虞昶軒看看顧瑞同,顧瑞同便不緊不慢地笑道:“他是個專制的總司令,你是受節制的總司令!他一個命令,自上而下,誰敢不聽,你卻是想幹什麼,想成就個什麼都要先聽別人的!先要一紙軍令,你的死穴就在這!”
虞昶軒眉頭一皺,顧以綱緊跟著笑道:“總司令若是想一個跟頭翻到天上去,想讓你虞家冠到那三大家族之上,想要壓得他們永世不得翻身,那眼下就得忍,小不忍則亂大謀,連金陵的鈞座都在忍,千里之堤為何毀於蟻穴啊?反過來想想,那是慢慢的積累,一點點地給它滲透空了。”
虞昶軒轉過頭來看著顧以綱,笑道:“顧叔的意思是……”顧以綱笑道:“總司令不就是看不慣江學廷那副儼然站在你頭上釋出號令的德行麼?”
虞昶軒道:“顧叔有高見?”
顧以綱慢騰騰地道:“這還用什麼高見?你一個拿槍桿子的還怕他們這群拿筆桿子的?咱們現在也不過是給他們幾分面子,說到底,他說打上一仗是他的事兒,這打與不打還不是咱們說的算,這主位還是咱們佔著的,像他這種小人得志,猖狂不了幾天,我們要的,不過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虞昶軒道:“什麼機會?”
顧以綱道:“自然是完成你們虞家人平生大志的機會。”
他一句話就說到了虞昶軒的心裡去,虞昶軒幾乎不加猶豫地脫口道:“打過奚水去!”
“對嘍,對嘍,總算是說通了。”顧以綱立即舒了一口氣,拍著虞昶軒的肩頭,笑得是無比親切,“你看你累我這一頭汗,你跟你父親當年真是一個脾氣!這話呢,還得從你口中說出來才降服得了你自己!”
虞昶軒手指間夾著那一根菸站在那裡,眉頭鎖得死緊,烏眸深邃,那稜角分明的面孔上透出冷峻的顏色來,一臉的若有所思,那煙就自己燃著,慢慢地燒出很長的一段菸灰來,在他的手指邊悄無聲息地落下去。
顧以綱就是一個攻心為上的狠角,見虞昶軒這個樣子,又和藹地拍了拍虞昶軒的胸口,一派輕鬆地笑著道:“表面上若是春風得意,暗地裡肯定是風起雲湧,世上的事兒本就沒有兩全的,你想要這個,就要不得那個,顧叔我今兒個就倚老賣老,再多說一句話給總司令聽,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能比這江山更牢靠?!又有什麼情,會比你和鈞座之間的父子之情更重要呢?!”
沒幾個月就到了冬季,又下了幾場雪,天氣更是一天比一天冷,平君才在庭院裡站了一會兒,就覺得一陣寒浸浸的涼,忙站起身來,走到屋裡去,一個人蓋了件絨毯,躺下去慢慢地睡著,正睡得迷迷糊糊間,就似乎聽到一點腳步聲,她睜開眼睛,就見虞昶軒並沒有開屋子裡的燈,正背對著她在那裡輕手輕腳地脫戎裝外套,隱隱還有些酒氣傳過來,她睡的時間長了,腦袋有些發沉,聲音略略有些發沙,道:“你喝酒了?”
虞昶軒回過頭來,見她醒了,笑道:“到底還是把你給吵醒了,早知道我就到侍衛室裡去躺一晚上算了。”平君就從床上坐起來,虞昶軒道:“你別起來了,我也不用什麼。”他走過來重新把被子給她蓋上,平君一摸他的手掌,竟是冰涼,忙道:“手這樣涼,我給你暖一暖。”
她把他的手往被子裡扯,虞昶軒就抽回了手,笑道:“胡鬧,你才用被子捂出點熱氣來,叫我這涼手一激,身體還受得了?”平君輕輕一笑,“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的總司令可不同於當初的五少了,竟也知道心疼人。”
虞昶軒笑著說:“你這話說得沒道理,無論我是當初的五少還是如今的總司令,到底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