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撓了撓額頭,將三太太拉到一旁,低聲道,“三嬸兒,我是做夢夢見的,你方才說起六妹妹的親事,我想起來了,我夢到過六妹妹和六妹夫,六妹夫是個將軍,為人和善,六妹妹讓
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呢,好叫人羨慕。”
三太太聽得錯愕,一雙眼睛險些沒瞪出來。
“你是說,馮風他是……?!”三太太不敢置信,聲音也高了好幾度。
引得好些丫鬟婆子側目。
三太太忙閉了嘴,直勾勾的看著安容。
那樣一個執著的有些傻的小子會是她女婿?
這是三太太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可偏偏安容夢到了。
老實說,三太太是有些滿意馮風,可是讓他娶安溪,三太太搖了搖頭。
那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安容有一句話,打動了她。
馮風對沈安溪言聽計從,甚是寵溺。
三太太沒想過拿自己女兒的親事籌謀什麼,只要她過的幸福快樂就好,做女人的,誰不想夫君對自己千依百順?
可是那樣一個小子,能做到將軍,給她女兒一個安穩的保證嗎?
要只是安容說說,三太太不會信,可是三老爺跟她說過。
三老爺當時是這樣說的,“馮風性子堅韌,做事果斷,雖然話不多,但是聰慧異常,我教他兵法,他學的很快,甚至能舉一反三,比閔哥兒有天賦的多,若是生在侯府,便是不依靠祖蔭,而立之年,也必是一位大將軍。”
結果,安容夢到他是將軍了,安溪還嫁給了他。
三太太陷入沉思。
她覺得安容的夢極有可能是真的。
三老爺對馮風那是讚賞有加,若是他前途不可限量,三老爺真的會將沈安溪嫁給他的。
三太太望了安容兩眼,又轉頭望著老太太,手裡的繡帕輕動。
今兒是除夕,說這事不合適。
回去,她要和三老爺好好的說說,再做商議。
不過,有些話還得叮囑安容,這事可不能亂說。
安容舉出三根手指和三太太保證,“三嬸兒,你還不知道我,若不是馮風對六妹妹是真的好,我能幫他說好話麼?我只是沒想到馮風的家世會如此的粗鄙,配不上六妹妹,我還以為他現在就是小將軍了呢。”
便是一個小將軍,也入不了武安侯府的眼,安容很愁。
自己的親事還是一團亂麻,還得操心大哥、六妹妹、二哥的親事,她容易麼?
安容心底淚流一片。
她忽然覺得自己才是武安侯府的老太太,操心完這個,又要操心那個。
三太太拍著安容的腦袋笑,安容和沈安溪是堂姐妹。卻比親姐妹更親,三太太相信誰都可能害她女兒,唯獨安容不會。
“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可不能隨隨便便瞧不上一個少年郎,”三太太輕笑道。
安容低下了頭。
三太太輕輕一笑。
兩人一起轉了身,剛走了沒兩步。
四太太出事了。
事情不算大,但是很詭異。
她捧著青花瓷牡丹紋茶盞,用茶盞蓋輕輕的撥弄茶水。誰想茶盞蓋忽然碎成了兩瓣。
四太太一驚之下,失手將手裡的茶盞摔了。
主子摔了茶盞,丫鬟們趕緊圍了上去,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安容扭頭望過去,四太太溫婉的臉上滿是怒色,破口質問道,“這是什麼劣質茶盞,險些燙著我的手!”
說完,她眸光一撇,便是瞪著三太太。
侯府內院如今是三太太當家做主。雖然這些瑣碎雜事不是她親力親為,卻是她吩咐的!
三太太很不高興,但是她忍著沒有發怒。
二太太坐在一旁,她知道四太太是怎麼想的,她肯定是覺得這事是三太太叫人做的,不過二太太得說句公道話,這樣的下作手段,還真不是三太太的手筆,若說是大夫人,她信。
二太太見老太太皺眉不悅。忙過去拉了四太太道,“四弟妹,你別惱啊,我在侯府住了這麼多年。還沒聽說過茶盞蓋會碎成兩瓣的,尤其是這喜慶的日子,別是有什麼不吉利的事才好。”
四太太聽得心驚,望著桌子上的茶盞蓋出神。
這麼怪異的事,傳著傳著就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裡,老太太臉色很難看。
老太太只以為四太太在鬧么蛾子。沒想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