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放下手中書本,剛從軟榻上起身,內室的門便被猛然推開了。
一陣微風夾雜著侍衛身上森冷之氣,頓時叫人脊背一寒。
“你……你們不能進去……這……這是小主閨房……”
冬青與鴛鴦瑟縮著攔了一下,卻在領頭侍衛凌冽的眼神下,再不敢開口。
外廊小小的燈籠投下極淡的光影,將她二人佝僂的身形射在窗影之上。
錦歌定睛一看,進來的果然是身著王府內侍軍衣之人,難怪在王府內院都趕這般行事,莫不是受了鎮國公之令?
那領頭的侍衛面龐微黑,轉過臉來,乍一見面前清秀的錦歌不過是個小小丫頭,目光不由的一頓,只是片刻便恢復了面色,冷然道:
“我等奉命請樓小主走一趟。”
不待錦歌有所回應,那領頭的人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身後四個侍衛魚貫而入,將樓錦歌團團圍住。
錦歌一時怔住。
“你們是何人?奉誰的命?”
那領頭的侍衛彷彿極沒有耐心,掃了一眼面前身材嬌小的孤女,轉身道:
“王爺最沒有耐心,小主莫叫自己為難才好。”
言罷,竟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
錦歌心頭微震,果然是南宮弈要見她了。
可細一思索。又覺得哪裡不妥。
這王府大院。若是王爺想見她,只需派人通傳一聲便好,哪裡需要這些侍衛。眼下這形勢瞧起來,彷彿是押解犯人一般。
“慢著!”
錦歌朗聲一喝,走在前頭的帶頭侍衛不由轉過身來,面色陰鶩的盯著她。
“天色已晚。王爺若有事相邀,明日一早我便親自謝罪。不勞幾位大駕。”
錦歌話音剛落,便覺一股殺氣迎面撲來。
“大膽!小小稚女,竟敢口出狂言!給我拿下!”
瞬間,身後四人齊發力。錦歌只聽得掌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尚不及反應,錦歌頓覺四肢無力,腳下浮軟。放眼一看。整個人竟是被四人掌風所吸,此刻懸在半空中了!
見錦歌面色並無異常。四人不禁詫異的一對視,收到領頭侍衛眼色,當即變掌為爪,一時屋內氣流勃發,錦歌胸口突然抽痛。
不待片刻,眸中果然紫光乍現。
四名侍衛尚來不及收掌,便感到掌心傳來一陣撕裂感。眾人一慌神的間隙,錦歌周身瞬間被紫光環繞,將方才呼嘯的掌風隔絕在外,錦歌四肢逐漸恢復知覺,下一瞬,竟穩穩當當的從空中而落。
“首……首領……”四人突然驚叫出聲。
屋內紫光越發晃眼,竟然逐漸將方才出招的四名侍衛逐漸包裹,那四人面上皆是驚懼之色。
帶頭侍衛首領眸中盛滿了難以置信:
“撥魂術!”
侍衛首領當下不敢再輕敵,忙出手相助,口中大聲急道:
“定心!佈陣!”
四人這才收回心神,手指眉心,閉目心中默唸咒語,瞬間移形。
五人將錦歌圍在中間,周身氣力同行,彷彿織下一張充滿粘黏之力的無形大網,將錦歌周身紫光密密麻麻的吸附住。
錦歌方才正覺得心頭湧來一陣陣綿薄之力,正是舒暢之際,猛然這些內力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攥住往回撕。身體不由自主的與這股力量博弈,靈力拉扯之際,錦歌猛然噴出一口血水,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原本佈陣博弈的五人早已連成一體,錦歌這頭猛然撤走了靈力,彷彿突然撒開了手。那五名侍衛心頭猛然一震,好不容易運氣護住心脈,待五人鬆懈下來一看,個個滿面蒼白,額上皆是汗珠滾滾滑落。
盯著錦歌倒下的身體,帶頭侍衛面色更是難看。
“首領……”
一名侍衛蹣跚上前一步請示。
不待他開口說完,帶頭侍衛一抬手,便止住了他的話,蹙眉吩咐道:
“主子有令,活要見人,抬她回去!”
“是——!”
四人正要動手,門外倏然闖進一股內力。四人剛剛耗損了不少靈力,這一陣內力彷彿帶著威壓之勢,瞬間將四人掀翻在地,連那侍衛首領都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四人尚未能爬起身,便聽得首領躬身行禮道:
“參見世子殿下!”
四人慌忙起身,正要行禮,卻再次被南宮臣以內力擊翻在地,四人這才感到不妙,紛紛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