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急急的馬蹄聲,愈來愈近……
大道上,一隊禁衛軍服色計程車兵疾馳而來。其中一個人大聲道:“肯定跑不遠仔細搜。”
謝朝華大驚,儘量將身體隱在灌木叢中,尖銳的枝葉磨蹭著身體,此刻也不覺得疼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的在耳朵上,聽著那馬蹄聲人聲時遠時近,連呼吸都幾乎聽了下來,心裡好像有把錘子在敲擊。
忽然,謝朝華離身旁就幾尺遠的的草叢發出一聲響,接著月色謝朝華看得分明,是一隻野兔,她心裡暗暗道苦。
果然,就聽有人嚷嚷:“柱子,去那邊瞅瞅。”
馬蹄聲停下了,有人從馬上跳下,靴子和配劍噹噹作響,越來越近,幾乎就在耳畔……
第六十四章 蘇瑾年的秘密
草叢被撥開,眼前出現一個士兵,普通而平凡的容貌,那一剎那謝朝華心沉到了湖底。
三人六目對視片刻,就見他一個翻身,打馬離去。嘴裡高聲道:“沒什麼,只是一隻兔子。”
旁人罵罵咧咧:“算了。到前面的關卡喝些酒去,再找不遲。”
那群人終於離去,等完全聽不見任何動靜後,謝朝華才開口問:“怎麼會說話,他認識你?”
蘇瑾年默然,良久才開口:“多年前……此人因家中老母生病犯了失職之罪,恰巧被禁衛長喝斥的時候被皇后娘娘遇上,詢問之下感念他孝心可嘉,從輕發落。”
謝朝華感嘆,“結草銜環……有時候一個無意的善舉改變的或許是許多人的一生。”
蘇瑾年狹長的雙眸在夜色中變得迷離,他站起身,“從剛才的話裡看,如今我們是趕不及從關卡出去了。只能從山路繞行,你還可以走嗎?”
謝朝華點頭,跟著蘇瑾年朝山林中走去。
爬山是一件十分考驗人意志的事情,明明抬頭就能看見山頂好像就在眼前,可爬了許久,距離好像都一直未曾拉近分毫。
這裡的山路崎嶇難行,顯然是很少有人走。
謝朝華腳上很快便磨出來血泡。兩旁的荊棘將衣裙劃得破破爛爛,她雖然氣力不足,可依然咬牙堅持著。
她跟蘇瑾年之間,基本無話可說,這兩日來,謝朝華只是埋頭走路,她的精力,注意力都只放在腳底下的山路上,沒有半分力氣再想其他。
還好山裡渴了有山泉,餓了除了蘇瑾年隨身包裹裡帶著一些乾糧之外,還有野果可以果腹充飢。
走了整整三天,終於翻過了最高的山頭,她雖然路不熟,可也知道近了。
原本平靜的心,這一刻突然變得急切起來,就想著一頭便能衝到山腳下,可天幾乎已經要暗了下來,黑夜裡走山路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走在前面的蘇瑾年突然停下,伸手像前方一指,謝朝華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原來是一間小木屋,想來是獵戶臨時休息所在。
果然,走進屋子裡,裡面雖然簡陋,可竟然還有一些柴火與風乾的臘肉。
謝朝華剛剛在乾草堆上坐下,就感覺整個人癱了一般,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氣。
蘇瑾年倒也自覺,撿了些柴火去升了一堆火,動作熟練,完全沒有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味道。
火苗閃動,屋裡漸漸有了些暖意。
“明天下了山,就到清水了。”蘇瑾年撥了撥火,笑了笑,“瑾年如約將謝小姐帶至你想去的地方。”
“那蘇先生你呢?”謝朝華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也和我一起?”
那一霎那,怨恨,傷感,失落,冷冽各種神情在蘇瑾年那一貫淡漠的臉上匯聚,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詭異。
“謝小姐,你說呢?”最終所有的神情又都消失,只留下他淡淡地一笑笑,有些嘲諷,“這些天你雖然不說,可就憑謝小姐聰明睿智,應該早就想到瑾年在這譚氏謀逆的事件裡,是下了大功夫的。先生讓我隨你去清水,這怎麼看都有些忘恩負義吧。”
眼下捅破了這層紙,謝朝華覺得也不是壞事。
她微微沉吟半刻,斟酌一番才開口道:“樓南與陳國一戰,蘇先生在中間花了多少力氣,時至今日,朝華當然是都看明白了的。之前我曾經懷疑過你是陳國的奸細,可局勢發展到眼前的狀況,陳國的成敗先生是沒放在眼裡。那麼你的目的便是讓樓南內亂……”
蘇瑾年展顏而笑,那一刻,他的神情清雅而悲傷。
“其實說到底,當初我找上先生幫忙,也只是為了救韓大人。樓南在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