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街道上傳來的議論聲,福悅樓的小二眉頭皺了皺,跑到櫃檯前,“掌櫃的不好了!” 掌櫃的正在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他這一聲嚎叫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路。 掌櫃的皺了皺眉,怒斥道:“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還有!我身體硬朗,好得很!” 小二縮了縮脖子,指著前面杏花樓的方向,“杏花樓關門了……” 他話還沒說完,掌櫃的臉上立馬掛起了笑,“關門了好啊,關門了以後咱們在這條街也算是一家獨大了!” 掌櫃的心情很好,嘴角咧到了耳根,他都不計較剛剛被打斷的事了,“通知下去,這個月每人漲三十文銅錢。” “多謝掌櫃!”聽到漲錢,大家都喜笑顏開的,酒樓裡一片其樂融融。 只有最開始說不好了的那個小二,滿臉愁容,他說:“對面杏花樓不是隻是關門調整,不是倒閉了,他們明天要出新菜品,說的好像就是我們家賣的那個菌子醬。” 他一口氣說完,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掌櫃的臉色,靜靜的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嘎?” 掌櫃的緩緩扭頭看向他,嘴唇抖動得厲害,“你……你說啥?” 小二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一口氣又將剛剛的話說了一遍。 掌櫃的還是不敢相信,他放下算盤,一口氣跑到杏花樓門口,看著那個大大的木牌,臉色青了紫,紫了紅,紅變黑。 回到酒樓時,他整個人氣壓低得厲害,旁人都不敢開口,但是總有那個一個顯眼包,不會察言觀色,“嘿嘿嘿,掌櫃的,那三十文銅錢還漲不漲了?” “漲?漲什麼漲!還不趕緊幹活去!”掌櫃的顯然氣得不輕。 杏花樓跟他們也算是死對頭了,他們酒樓最先開的,那時候一枝獨秀,生意自然是好得不行。 後來杏花樓就來了,他們家主打一個量大優惠而且味道還好,這客人一大半就去了他們家。 後來他們酒樓不管是降價還是加量,客流還是沒他們家多,漸漸的人都跑杏花樓去了,他們這邊日漸慘淡,本來都想著關門大吉了。 那天有個商隊到他們這裡吃飯,拿了一罈菌子醬讓他們幫忙熱一熱。 他們人多,點的東西也多,掌櫃的就同意了,那菌子醬還是他親自送去廚房熱的,菌子醬一熱,那小味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他沒忍住嚐了一塊粘在鍋邊的菌子,那味道,他記憶猶新。 後來他就厚著臉皮跟商隊打聽了一下菌子醬的由來,聽到說在很遠的一個山坳裡買的,距離這裡兩天路程。 掌櫃的出高價,將他們手裡的菌子醬都買了,他想著試試看,指不定能拉回一波客呢。 沒想到啊,這菌子醬一出,酒樓直接爆了,他第二天就讓小二去找了他們說的那個山坳,找到了,但是沒人,只有幾個空棚子。 後來又去了第二次,還是沒人,眼看著菌子醬就要沒了,實在沒法,他讓人收了菌子自己做,味道跟買的那個差遠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買的那個菌子醬麻辣鮮香,他讓人做的那個,一股土氣,別說客人了,他自己都不喜歡吃。 沒辦法,只能把剩下的菌子醬跟他們自己做的那種混合起來,攪拌攪拌,味道…… 也還湊合,最起碼沒那麼難吃了,但是客人還是流失了一些。 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那邊突然掛出了菌子醬,雖然不知道跟他賣的那個是不是一樣的,但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 他皺了皺眉,看著杏花樓的方向,眼裡的幽光一閃而過。 看著一旁垂頭耷腦的小二,眼裡滿是不耐,“你去打聽打聽,他們的菌子醬哪來的,跟咱們的是不是一樣的。” “是。”小二鬆了口氣,應了一聲就出了酒樓。 蘇永安跟在蘇子苓身後,任勞任怨的幫著她拎東西,兩人先去買了肉,五花肉、肥肉、瘦肉各買了二十斤,直接把楊屠戶的肉給包圓了,剩下的豬頭豬下水還有心臟那些,都以極低的價格全部拿下了。 楊屠戶樂得見牙不見眼的,豬大骨跟豬肺他沒收錢,直接送給了蘇子苓。 買了肉後兩人又去了糧油鋪,蘇子苓大手一揮,買了一百斤糙米,這糙米跟玉米差不多一個價,才五文錢一斤,吃起來可比玉米糊糊強多了,她索性就多買了點。 白麵買了一百斤,蕎麥麵跟黑麵各買了兩百斤。 蘇子苓麻利的付了錢,對著夥計說道:“麻煩幫忙送到杏花樓。” “噯,得嘞!你放心吧,保證送到。”夥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姑娘啊,他都記住了,剛開始是大幾十斤的買,後來是七八十斤一百多斤,好傢伙,現在直接是五六百斤起步了。 這大戶人家也不帶這麼買的,也不知道她家多少口人,糧食竟然吃這麼快。 蘇子苓跟王掌櫃說好了,明天他去拉貨的時候順便幫忙把米麵拉過去,省得她還要找牛車。 米麵跟肉買好了,她又去雜貨鋪買了些鹽巴還有其他的香料,買好後又帶著蘇永安去了菜市。 做皮蛋,那就得去買鴨蛋,光四叔婆家裡那點,幹不了事。 不過鴨蛋本來就少,若是實在不夠,那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