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苓把紅薯尖、薺菜、薄荷都往鍋裡扔,來回攪了攪,看著變色了就把粉撈出來,重新回鍋煮。 鍋裡的水是剛剛好的,她就直接在鍋裡調味了,加了鹽、醬油、花椒,一勺豬油,攪和攪和就舀到了碗裡。 每個碗裡撒上野蒜末跟花生、黃豆,又切了兩個酸柑,每個碗裡滴上幾滴。 折耳根切成碎,怕他們吃不習慣,就每個碗裡放了一點點,唯獨她自己的,加了一大把。 鍋裡燒了油,她弄了個紅油番椒,聽著那刺啦刺啦的油聲,蘇母一臉心疼,可在聞到油番椒的香味時,瞬間就不覺得心疼了。 除了阿秀的,其他人的她都加了紅油辣椒,阿秀還小,怕她吃不了,就沒給她加。 “可以端過去了。” 眾人過來端碗,看著那紅色的湯,綠色的菜,透明的粉,眼裡都是驚奇。 特別是那酸酸辣辣的味道直衝腦門,口水自動分泌,大家端著自己的碗,坐在桌子邊,迫不及待的便開始吃了起來。 蘇子苓則是又拌了一個涼拌折耳根跟涼拌薄荷。 難得的是,大家竟然都不討喜折耳根,吃得很是歡喜。 許是第一次吃這樣的粉,大家都沒空說話,低著頭一個勁兒嗦粉。 蘇子苓也覺得好吃,但是還差點肉哨,她覺得若是有肉哨肯定更香。 阿秀看了看自己這清湯寡水的粉,又看了看大家紅彤彤的粉,癟了癟嘴,“大姐,我的怎麼跟大家的不一樣?” 蘇子苓哭笑不得,“你要番椒嗎?” “要!”她點了點頭。 蘇子苓給她加了半勺,看著湯上飄著紅油了她才滿意。 番椒比較辣,阿秀被辣得鼻頭紅紅的,“阿秀,吃不了我給你換一碗不辣的。” “不要。”她護著碗,“這個好吃,”說完她看向桌子上的折耳根,“我還想加這個!” “行!” 吃了一半,眾人這才放慢了速度,“青兒,這是什麼草?還怪好吃的。” 蘇子苓:“……” 你們這是統一管不認識的都叫草嗎? “折耳根,好吃吧?” “好吃,這涼拌的最好吃,有股特別的清香味。” “阿公,你覺得這粉拿去棚子裡賣怎麼樣?”蘇子苓喝了口湯,看向老爺子。 大家七嘴八舌的發表意見。 蘇老爺子:“可以,我看這買賣行,紅薯比較多,放的也久,我覺得不論是冬天還是夏天都好賣!冬天吃上一碗渾身暖和,夏天來上一碗酸酸辣辣的開胃。” 蘇母尤其喜歡,但是想到這個油番椒,她皺了皺眉,“這番椒竟然還用油潑,這成本好像大了些,你可想好了賣多少錢一碗合適?” 蘇阿奶:“我也覺得可行,這吃法倒是新鮮,我也不曾見過。” 蘇阿奶這話一出蘇子苓就暗道一聲糟糕。 果不其然,剛剛還七嘴八舌的眾人,都不說話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齊刷刷的抬頭看向蘇阿奶。 蘇阿奶還未察覺到她說錯了話,見大家都看著她,她一臉莫名,“吃啊,都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吃的。” 蘇父嚥下了口裡的粉,“娘,你說這粉你也不曾見過。” 蘇阿奶點點頭,“對啊,第一次吃,頭一次聽聞。” 蘇子仲:“小青不是說是你告訴她的嗎?” 蘇阿奶抬頭看向蘇子苓。 “……” 她眼裡寫滿了:又是我告訴你的? 蘇子苓點頭,理直氣壯的:是啊,不然我怎麼會知道! 蘇阿奶:“……” 說漏嘴了,咋整? 蘇子苓:要不……您試著圓回來看看? 蘇阿奶:你當他們都是傻子嗎? 不過片刻功夫,祖孫倆已然用眼神交流了一波,還有來有往的。 眾人都看著她們倆,兩人的目光猶如電光火石一般,你來我往的。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最後以蘇阿奶眯了眯眼睛威脅她:自己的鍋自己背!勝出。 蘇子苓癟了癟嘴,儘量裝作若無其事,她喝了口湯,也不敢看眾人,“聽過往的商客說的,他們走的地方多,見識廣,聽他們說了幾句,我就想著試試,沒想到還真成了。”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聽商客說的啊,那下次遇到人家了,要好好謝謝他,請人家吃個粉。” 蘇子苓連連點頭,希望這一趴趕緊過,“應該的,應該的。” 看到大家都信了,蘇子苓鬆了口氣,她一抬頭就發現對面的蘇子仲在看著她。 眼裡是:哪個商客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蘇子苓:“……” 漏網之魚? 她趕忙夾了一筷子折耳根給蘇子仲,“大哥,多吃點,這個可好吃了,這還是你挖的呢。” 實則眼裡滿是:求饒。 蘇子仲沒吭聲,低頭嗦粉。 蘇老爺子問道:“這兩筐紅薯能出多少粉?” 蘇子苓大概估算了一下(實則是作者去網上查了查,大概的數值哈,別較真。) “咱們家這個出粉率還挺高的,估計得有兩鬥了(20斤),做粉的話,加點菜、肉、湯之類的,估摸著五六十碗吧,就是工序繁雜了些,估計會很累。” 蘇老爺子點了點頭,“這點累算什麼,總好過餓肚子吧,再說了,農戶人,哪有不累的,我覺得這個粉挺好,可以做,想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