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三百文這個數字咂得暈乎乎的,畢竟若是賣紅薯,這一百斤紅薯頂天了也就只能賣兩百文,沒想到,現在這樣一加工,竟然能賺這麼多! 這對於眾人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了,畢竟紅薯是真的多,家家戶戶都有。 可蘇子苓不這麼覺得,這其實只能算是掙個辛苦錢而已,在這裡,沒有那些機器,全是靠的手工,每天累死累活的,也就這麼點錢。 但!積少成多嘛! 特別是看大家都幹勁兒十足的,蘇子苓覺得,離還清債務又近了一步。 這幾天賣豆腐,賺了十兩左右的銀子,但他們還沒開始還債,蘇老爺子想著,等月底了,再一次性去還。 最後她拍板,“既然大家都覺得行,那趁這幾天下雨,咱們就把粉都做出來吧,等天晴了,先下種子,我抽空去縣裡一趟,買點肉買點油那些,咱們準備準備,就把攤支起來吧!” “說幹就幹!先用家裡的紅薯做,等不夠了再去村裡買一些。”蘇老爺子出聲。 吃完飯後,白薇收拾桌子,清洗灶臺,蘇父他們則是去地窖裡把紅薯搬出來。 蘇母她們就在門口洗紅薯,蘇子仲他們剁紅薯,最後是蘇父跟老爺子磨紅薯,蘇子苓再來過濾。 得虧是老蘇家人多,這樣安排下來,竟是沒有一個人是閒著的,就連小小的阿秀都跟著去洗紅薯了。 想著下雨,天氣冷,水又涼,不讓她洗還不行,但是剁紅薯也不能讓她去,怕她玩刀弄傷了自己。 老蘇家動靜很大,即使下著雨也掩蓋不了聲音,聽著乒乒乓乓的聲音,朱萸的心又癢了。 他們家也在廚房烤火,巧的是他們家的廚房跟蘇子苓家挨著,有點什麼動靜都聽得到。 朱萸嗑著瓜子,看似是在跟老太太說話,實則是對劉桂蘭說的。 “娘,你看這老蘇家,不知道又在幹嘛了,整天乒乒乓乓的,而且這伙食啊,是越來越好了,就她們家那個不愛說話的啞巴丫頭,最近看著臉上都長了不少肉了,話也多了些,你說她們家這豆腐生意就真這麼好?” 老太太那倒三角的眼睛斜了她一眼,“好不好做你不會去問啊,問我我能知道?” 朱萸陪著笑,“娘,看你說的,我這不是想著咱們都是老蘇家的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若是跟他們家處好關係,這做豆腐的生意帶咱們一點,咱們家這日子不就好起來了嗎?” “到時候您吶,想吃啥吃啥,也不用下地了,你說是不是?” 一旁的劉桂蘭聽到這話,低下了頭,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嗤!整天白日做夢,還真敢想! 以前人家困難的時候怎麼不提一筆寫不出來兩個蘇字? 這是忘了人家上門的時候你們是如何冷嘲熱諷把人趕出門的了? 再說了,人家憑啥就要帶你們啊?憑你們屁股朝前臉朝後? 呸!什麼玩意兒啊! 她清醒想的通,可別人不這麼想,老太太竟然還真的考慮起了朱萸說的話。 老太太皺了皺眉,看向朱萸,“怎麼個處關係?要不拎點東西去看看?” 朱萸湊了過去,在聞到老太太身上的味道時,皺了皺眉,眼裡滿是嫌棄,但她很快便恢復如常,挽著老太太的手親暱的說著。 “娘,你忘了,”她下巴抬了抬,方向是劉桂蘭的位置,“弟妹不是跟他們家李佩蘭關係很好的。” 她只說了一半,老太太卻懂了,瞬間喜上心頭,她輕咳了一聲,“那什麼,老二家的,你去隔壁看看他們家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是鄰里鄰居的,而且都是老蘇家的人,互相幫襯是應該的,你過去看看,若是忙不過來把老二,你爹叫上,反正都沒事做。” 劉桂蘭:“……” 老太太這算盤打的,算珠都要嘣她臉上了,她是沒想到,這倆人一個敢說,一個還真敢想啊! 咋就這厚的臉皮呢? 哪來的臉啊她們? 看劉桂蘭不動,老太太皺了皺眉,“老二家的,怎麼還不去!” 劉桂蘭抬起頭,看向老太太,“我不去,誰好奇讓誰去,我是沒這個臉。” “你怎麼說話呢?”老太太聲音尖銳,她看向蘇廣白,“老二,你看看你娶的什麼媳婦,這是要氣死我嗎?” 蘇廣白沒動,語氣淡淡的,“我覺得挺好的,您若是看不慣了,就把我們分出去也行,這樣就不會礙你眼了,你也落得個清淨,也就沒人氣你了,多好啊!” 蘇老爺子皺著眉,“老二,怎麼說話的?” 蘇廣白直起身,“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怎麼,平時不吭聲逆來順受的覺得理所當然,現在說個實話還不習慣了?” 他語氣裡的嘲諷過於明顯,也或許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的反抗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老大蘇廣生乾咳了兩聲,出來和稀泥,“老二,少說兩句,看你把爹孃氣的,非要氣出個好歹才甘心是吧?” 蘇廣白看向他,“是我氣的?大哥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兩口子每天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們,還不讓說句實話了?你是最沒發言權,家裡那麼多地,你認得全嗎?你只怕是地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還有老三,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