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是騎馬去的,速度很快,一個半時辰就回來了。
馬剛站穩,青衣衛過來牽著馬,他揪著大夫的衣領就往裡衝。
這一路快馬加鞭,老大夫都被風吹懵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人已經站在屋裡了。
陸晏面色如常,大氣都不帶喘的,“大夫,麻煩你了。”
老大夫驚魂未定,這一路腳不沾地的飄過來,他還以為病人就剩一口氣了呢,可看著他面前的青五,除了臉色蒼白,虛弱了點,好像也沒那麼嚴重。
說實話,就他那臉色,估摸著還沒他自己的白呢。
見老大夫半天沒動,陸晏又催促了一下,“大夫?”
老大夫皺著眉,氣都沒喘勻,語氣有點不悅,“別催,別催,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你容我喘口氣,你這兄弟看起來暫時還死不了,不過我就不一定了。”
“你瞅瞅我這臉色,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吧?”
看了眼他蒼白的臉色,哆嗦的嘴唇,以及被風吹得翹起來的頭髮。
陸晏:“……”
“您、看起來好像確實不太好。”
“這是不太好?”老大夫吹鬍子瞪眼的,“是很不好,你瞅瞅我這手腳,現在都是麻木的,我知道你著急,但總得考慮考慮我身體吧,這一路拎過來,老頭子我的腳就沒捱過地。”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話一說出來,莫名的就特別搞笑。
除了陸晏,其餘青衣衛一個個低著頭,手捏著嘴,肩膀抖個不停。
“是小子考慮不周,”陸晏將藥箱子放桌子上,又拖了一個椅子給他,青衣衛也很有眼力勁的給他倒了杯茶。
有一人甚至還給他扇起了風,不出意外,被老大夫瞪了一眼,“老頭子我現在凍得直哆嗦!”
青衣衛:“……”
默默收起了扇子,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
看他氣喘吁吁的,下意識就以為是熱的,也就忘了現在還是正月。
一杯熱茶下肚,老大夫也緩過來了,起身給青五把脈。
剛開始還好,慢慢的,眉眼越來越低,最後眉頭都皺了起來,看得大家打死都不敢出。
“我看看傷口。”
青五解開衣服,看著他胸前的傷口,老大夫眉頭已經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隨後一臉嚴肅的看向陸晏,“我承認,老頭子我剛剛太大聲了,你這兄弟,確實挺嚴重的。”
“大夫……”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都擔憂不已,他們知道青五受傷,但並不知道他傷得這麼嚴重。
這傢伙,平日裡跟沒事兒人一樣,要不是知道他受傷,只怕還真沒人能看得出來他受了傷。
“我只能說,先處理傷口,然後給你們開點藥敷上,後續看他會不會發熱,老頭子我行醫大半輩子,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口,我盡力,盡力。”
說著他起身去準備藥,“你們燒點熱水,他傷口的肉都腐爛了,得要把肉給割了,不然就是上了藥也沒用,你們有匕首吧?”
“有!”其中一人從懷裡拿出了匕首,“刷”的一下抽了出來,老大夫只覺得銀光一閃,那刀就水靈靈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他吞了吞口水,往後挪了半步,這才抬起頭來認真打量著屋裡的人。
衣服統一,就連頭髮都是統一束的高發,一個個身姿挺拔,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們,”不是村民?
後面的幾個字在對上陸晏的眼神時,又咽了回去。
“大夫您有話直說,需要什麼我們儘量尋來。”
老大夫擺了擺手,“這腐肉,得你們自己動手,老頭子這輩子雞都沒殺過,也就看看頭疼腦熱之類的。”
陸晏點頭,接過匕首看向一旁的青衣衛,“去燒水,再去蘇家要點白酒、”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算了,我去吧,大夫,您先開藥,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他們就行。”
一句吩咐,讓老大夫更加確定他們的身份不簡單,一般尋常人家,只會說,有什麼需要告訴他們就行,而不會用吩咐。
不過,
他搖頭失笑,也是,哪戶尋常人家這一屋子的少年郎啊。
“酒?”
聽到陸晏要酒,蘇子苓還挺驚訝的,“你等等啊,我給你找,要什麼酒?我這邊青梅酒、金櫻子酒、葡萄酒都有,不過你們應該喝不來吧,這酒度數不高。”
“不是拿來喝的,要白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