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蘇子苓的動作嚇了一跳,後面聽到她的話,二十一下子就笑出來了,“噯,成,那我抽個空回去問問,能找到活幹,他們肯定很高興,我替他們謝謝姑娘。”
說著他竟是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即使他什麼都沒說,但蘇子苓知道,那些人一定很難。
就是手腳健全,年紀輕輕的的出去找活幹都不太容易,更何況是他們。
受了傷,加上年邁,只怕還要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就連親人,只怕都有嫌棄的。
“該是我們說謝謝他們才對,沒有他們幾十年如一日的守在邊關,哪有我們今天的安居樂業?咱們現在過的每一天安生日子都離不開他們的汗與血。”
“這樣,你也別抽空了,你明天就回去幫著問問,能找到多少人是多少人,我這邊也要緊鑼密鼓的張羅起來了,這菌子可不等人啊,再下一場雨,就要爆發了。”
雖然作坊跟酒樓還沒盤下來,但‘保安’已經被蘇子苓搞定了,這也算是解了她一個顧慮。
吃了飯,一家人就坐在火塘邊,細細說道著最近發生的事。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大家這才洗了腳各回各屋。
蘇子苓躺在床上,聞著被子上的陽光味,加上多日來的奔波勞碌,腦子都來不及轉,上眼皮已經去找下眼皮了。
翌日,天剛矇矇亮,蘇家的人便已經起來忙碌上了。
見她還沒醒,大家都輕手輕腳的,愣是沒弄出一點動靜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她起來時,蘇子仲他們已經吃了飯出門擺攤了。
蘇老爺子跟蘇父他們也下地去了,洋芋地跟甘蔗地裡的草等著薅。
這倆玩意兒吃糞,不光苗長得好,草也長得好,前面剛薅過一次,下雨後太陽一曬,又密密麻麻的長了一層。
院子裡只有蘇阿奶跟王安安,兩人坐在屋簷底下,一邊曬著縫衣服一邊小聲說著話。
聽到開門聲,蘇阿奶回頭看了她一眼,“起了?飯在鍋裡溫著呢,趕緊去吃,吃了還困的話再回去睡會兒。”
蘇子苓打了個哈欠,雙手摟住蘇阿奶的脖子,趴在她的背上,臉緊緊的貼著她的背。
“不睡了,睡夠了,我阿孃他們呢?”
“下地去了,那地裡的草薅都薅不完,薅了一茬又來一茬,喏,那邊那幾捆就是他們抬回來的,正好砍了餵豬。”
蘇阿奶說著,下巴抬了抬,方向是牆腳放著的那堆豬草。
王安安皺了皺鼻子,“這草咋就拔都拔不完?拔了一茬還有一茬,長得還賊好,這莊稼咋就不能跟草一樣呢,不用管都能長那麼好。”
蘇阿奶都被逗笑了,“俗話說,千年菜籽,萬年草種,哪有那麼容易死。”
說著抬手拍了拍蘇子苓的頭,“你這丫頭,趕緊洗漱去,飯菜溫鍋裡呢,你阿奶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再趴一會兒我得散架了。”
“成嘞,阿奶開始嫌棄我了,我這才多久沒在家啊,哎~”說著竟是還搖起了頭。
看得蘇阿奶哭笑不得的,“你看看這丫頭,都十七了,還沒個正形。”
“阿青還小呢,這樣也挺好的,平日裡就夠她累的了,也就這會兒,看到阿奶你她才這般。”
王安安抖了抖手裡的衣服,“阿奶,你瞅著怎麼樣?阿青穿上會好看吧?”
蘇阿奶滿臉詫異,“你不是做自己的?”
這衣服她做了好幾天了,看著顏色比較嫩,樣式也比較新穎,蘇阿奶還以為她是給自己做的。
“不是啊,這是給阿青做的,我哪穿得了這個顏色啊,而且阿奶你瞅瞅,”她捏了捏腰間的肉,“我這懷個孕,吃太好了,長了這麼老些肉,以前的衣服只怕都要穿不了了。”
“哪胖了,以前太瘦了,現在是剛剛好,等生了孩子又要瘦一圈,你也別老給她做,你也多給自己做兩件,是沒有喜歡的顏色嗎?”
“你喜歡哪個色跟小青說,她經常跑縣裡,到時候讓她給你帶著回來。”
蘇子苓洗漱好,進廚房把自己的飯菜端出來,拿了一隻大碗,舀了一勺飯,把菜蓋在上面,出了門就聽到了兩人的說的話,剛剛在屋裡也只是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
“嫂子別給我做了,我衣服多著呢,好些還沒來得及穿,你可以多做幾身你的,還有小朋友的。”
“對,說到小朋友,我突然想起來,我買了幾尺棉布的,”說著她端著碗進了屋,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