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告訴你,今日之事與我半點關係也無!”
香眉山低頭沉吟,緩緩抬頭道:“今日是柳兄提議上岸進城,我才會逃過這一劫,莫非柳兄便是看在這相交數年的情份上,心軟留下我一條性命?那我真該謝謝柳兄了!”
“你!”柳君彥氣結,香眉山又道:“那我問你,城外樹林中那個客商是怎麼回事?一船人只有他逃了出來,冒死用只有你們看得懂的訊號示警,你們究竟什麼關係?”
柳君彥是有嘴說不清,船還未沉沒時,火勢蔓延開來,人根本上不去,他見香眉山情緒激動,硬要上船,只得先將他弄暈。可香眉山醒來後,船已沉沒,香文盛和船上夥計們的屍首也沒見著,當下更是氣憤莫名,怒斥他不該將自己弄暈,二人爭吵時又扯到他上船的動機,偏偏柳君彥心中有事,無法自圓其說,更讓香眉山心中生疑。
此時雲瀾也來到二人身前,知二人終究晚來一步,船上眾人無一生還,船燒得半毀,沉沒在水中,港口駐軍正派了些好手下水,看能否在沉船裡找到屍首。
港口嘈雜的人聲讓阮夢華受驚過渡的心慢慢平復,人群之中她覺得很安全,起碼不會突然看到什麼血淋淋的場面。不遠處雲瀾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就在原地等著。聽著身邊的人議論紛紛,她極力鎮定著,不敢想這起禍事有多慘。
一直安靜坐在她身邊的召召突然道:“那些人就算是沒死透,泡在水裡這麼多會兒,也該死透了。”
想到鮮血淋淋的死人泡在水裡的情景,阮夢華不自覺打了個顫,喃喃道:“真可怕。”
忽又狐疑起來,自見到召召起,她便不肯主動說一個字,這會兒為何開了口,而且她比自己鎮靜多了,一點也不曾膽怯,她到底是什麼人?
面紗下的召召似是衝她笑了笑,又道:“小姑娘,別怕,等你再長大些,就會明白,死人永遠沒有活人可怕。”
她這是在安撫自己嘛?阮夢華不能確定,點了點頭道:“這話象是有些道理。”
何止是有些道理,簡直是大有深意。她自問待鳴玉與沉玉不錯,十幾年相伴,總要有些感情,可她們無一人真心待她,尤其是沉玉,一向大大咧咧,沒想到竟有那麼深的心機。還有那個在子夜宮對幼年的她下手的人,那是她今生的噩夢……啊喲!她突然醒過神來:“你說誰小姑娘?”
她趕緊左右看看,好在周圍的人都關注著官兵的打撈結果,沒有人在意她們。
“說你吶,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偏學人男扮女裝,嘖,好好的模樣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對。”
一定是雲瀾告訴她的,阮夢華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努力更自然些,輕哼道:“看召召姑娘打扮得這麼光鮮,一定長得極美了。”
誰知召召一點也不自謙,微微點頭道:“還不錯。”
她可真敢說,阮夢華不屑地轉頭去看別處,抬頭目光尋到雲瀾和香眉山、柳君彥三人均是一臉肅然,心中有些不安。才準備離開香家商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知還會不會有更可怕的事。
召召突然又道:“你是雲公子的小情人?”
小情人?恰似一道驚雷響在阮夢華耳邊,她著惱喝道:“住口!你胡說些什麼?”
“不是便不是,小姑娘兇什麼?”召召並不在意,又道:“如若不是,你為何只把眼光放在他身上?呀,我忘了,剛剛那位香二公子叫了你出去說話,還送了你一樣東西,難道他才是你的意中人?”
“你……”阮夢華無言以對,她才沒有把眼光放在雲瀾身上!雖然他一路追來,可只是為了給她治病啊!不管他能不能找到辦法救自己,總是一片心意。對於這種心意,她沒必要回應。
卻聽召召接著又道:“我竟忘了還有位柳公子,小姑娘,給你個忠告,男人一個便夠了,千萬莫要招惹太多,會有禍事的。”
說到這裡還滄桑無比地嘆了一聲,似有不盡的惆悵。
她嗓音細而柔媚,說起話來輕卻不惹人厭煩,一改之前冷淡模樣,如老友敘舊一般說個沒完,阮夢華古怪地問她:“你才多大便一口一個小姑娘地叫我。”
“你不是常問雲公子叫大叔嘛,我跟他是故人,自然要比你輩份高些。”
再次重逢後,阮夢華已很少以互戲稱作弄雲瀾,他比她是大了幾歲,還不至於叫大叔,只是想到雲瀾竟如此對著召召介紹自己,她心中有些不痛快,硬邦邦地道:“輩份高有什麼好,女人輩份高只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老了。”
這話只惹來召召輕笑一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