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仔細辨認了一翻,老實道,“我認不出來。”
“這個叫涼刺花,是一種鐵樹上開的花朵,我阿孃以前所在的涼西經常能見到的一種小花兒。”齊奚接過丫鬟倒來的熱水,放到嘴邊試了試溫度,覺得不是太燙這才放到他手裡讓他握著暖手。
“啊,伯母喜歡?”
“嗯。”
“她念舊的很。”平哀帝忍不住又看了那小花蕊幾眼。
“是啊,”齊奚點頭,拿起了針,邊繡邊與他說道著話,“所以啊,你就別擔心她了。”
平哀帝笑了笑,未說話,雙手捧著杯子看著她繡著花,過了一會才道,“我以前聽我父皇說,國公府裡實則都是聽她的,尤其有關於你們之事。”
齊奚撇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算是罷。”
事情也確是如此。
“嗯,所以我也擔心。”之前讓她不進宮的,不是國公爺,而是國公夫人。
齊奚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見她突然笑了,平哀帝看著她的笑臉不放問道。
“我阿孃啊……”齊奚嘆著氣笑道。
“嗯?”平哀帝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她,”齊奚停了手中的針,回過頭來看他,“怕也是拿我沒辦法了,是我去的信說你帶我一起去接他們的,她想來也知道我是非你不可了。”
非你不可。
平哀帝怔然,回過神後,發現自己鼻子都酸了,他穩了穩,過了一會才啞著嗓著輕聲道,“那是都得多謝你。”
是她非他不可,他才能這麼近地和她挨在一起,好好地與她在一塊兒,聽她說情話。
“不客氣的,哥哥,我很願意。”齊奚又重捏起了針,微笑地看著繡面淡淡道。
“嗯。”
平哀帝輕應了一聲,伸出一手,抓著了她散放在毯上的裙角一角,勾在手裡纏得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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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齊國公一行人離京就不到兩日的路程了,這時候小黑孩還是不喜歡說話,連字也是隻練了幾個字後就不太愛學了。
他天天伏在水裡,秋涼的水早晚已是能寒至骨,但對他卻沒什麼用,他不怕冷,他往水裡呆的時間長,即便是齊望也會在中午的時候跟他下水走一趟,摸一簍子魚出來給他阿孃做魚湯喝。
謝慧齊是不管他的,他從小在山間長大,一個人吃一個人活,她怕管得多了他會不自在。
她給他起了名,叫謝由。
有自由之意,也有不問由來的意思。
她跟他解釋了她給他起這名的意思,也不知他有沒有聽懂,在他沉默著不語過了一會後他就點了頭,他這名字便如此定下了。
第277章
謝慧齊對謝由唯一上心就是他的吃,於是船上的下人們日日都端著盤子去找由公子喂他吃的。
國公夫人年老成精,平時不動聲色便罷,上了心的事,沒幾人能在她手上動彈得了,更何況是剛出世間的謝由,每次都把下人們端來的那小小的一碗雞蛋羹,骨湯麵吃完還意猶味盡,一次吃不飽的結果就是到了時辰就會盼著人來找他,就是他到水裡玩得忘了時辰,也會去找謝慧齊。
找到人他也不說什麼,定定地在母猴子面前站一會,吃的就來了。
吃完他抹抹嘴就走。
謝慧齊其實知道他跟齊望兩兄弟在學說話,但小猴子可能還是不怎麼喜歡她,從出了山洞到今,即使是對她唔一聲都未曾了。
但她也不在意。
謝慧齊把人餵養的不錯,沒一個月的時間,謝由就憑空抽高了不少,身高快到齊潤肩膀了,原本還只是在他肩膀之下的。
謝慧齊每天笑意吟吟窩丈夫身邊看著三個小的,婆母們過逝的鬱氣第一次真正在心中揮散而去。
齊君昀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看到她是真的開懷了起來,舉手投足淡定自在,他這才算是接納了謝由。
不知為何,比起不願意怎麼跟謝慧齊在一起,謝由對國公爺的一舉一動都很關注,他甚至學著國公爺拿筷子的手勢,在國公爺一次故意拿慢手勢,讓他跟著學之後,他也會時不時跟在國公爺的身後。
齊君昀也不趕他,只要他跟著,就讓他候在一邊,哪怕是跟家臣說話都如是。
但不趕,他也不會找謝由說什麼。
謝慧齊看他們這般相處也是好笑,時日久了覺得這一大一小還挺合得來的。
等快到京城,齊君昀就沒那麼放任謝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