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賭輸的千幫弟子,也不得不羨佩這一招借鞭風騰躍三丈有餘的絕技,他們也忘乎所以地鼓掌了。
絕對!這就是真正的歐冶子了。
數千萬兩銀子的賭注,千幫溫候就這麼聯手輸掉啦?
藝幫鐵秋水象眾人一樣,已經開懷地笑出聲來了。
但白觀音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笑意,雙目緊緊地盯著石旗杆鬥槽上立著的白歐冶子。
如果成功是這麼輕而易得,那麼他們的對手就絕不是聯手的溫候,千幫了。
白觀音沒有忘記藝帥謝絕臨別時和她最後的一次談話。
千幫要錢,這是一筆讓千王袁三聲以及他手下千餘名弟子全部得紅眼病的大錢。他們個個都是智囊。他們有的是計,計套計連環計,計脫計天網計。你們,小心。小心。
溫候要人、他們現在有的是錢,雖然他們也在乎這筆大錢、但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人!是歐冶子,
溫候幽谷現在想得比幽谷還要深、遠。
你歐龍把歐冶子逐出家門,他溫候卻虛谷以待,所以,他們手上的什麼黑歐冶子,絕是個假貨,到時候只不過拿出來晃一晃而已。
謝絕的話一停,白觀音緊接著問。
“以藝帥的眼光以為我們的這個白歐冶子是真是假?”
“我人都沒有見過,只是聽你們說,怎麼知道真假?”
“不然我們和千幫相商延期,請白歐冶子到溫川來和藝帥見一下面……”
“大可不必,江湖事本來就是真真假假,就算我和他見上一面,不一定就能定真假,就算看出他是假歐冶子,我也不見得就要取消這次的“英雄辨”,
我們藝幫不但急著用這一筆錢,同時要爭一這口氣,是不是?只要你認為白歐冶子能戰勝一蓬火徐老三,我看事成一半了。
“藝帥算定一定是徐老三出手代黑歐冶子?”
“一定。”
“千王袁三聲不會出面?”
“他遠在長江邊,就算趕來得及,他也未必出手。”
“溫候手下高手如雲,五毒仙姬衛士長鐵樹花,還有……”
高姜姬和我一樣,纏在和州的這一件事情中;鐵樹花已經回海州了,不過這些人都和歐冶子對過陣的,在歐冶子眼中,他們只不過是一匹臭蟲。如果他們發現白歐冶子是真的,只會叫千幫徐老三出手、他們隨便派一個下三流應付,以後暗中挖走它。鐵樹花不敢出手;如果發現白歐冶子是假的,鐵樹花是不屑出手的。”
高幽谷、高鍾瑟、高和鳴、高麗麗他們……
“他們怎麼出面出手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難道他們會拿這麼大的一筆錢來玩兒這麼一趟……”
“高幽谷辨倒了歐龍世家,這不是他的最後目的,還有長江巫堡,黃河的哲哲世家,中州的洛仁堂,武聖世家,中平世家……所以他要人,要歐冶子。”
“謝藝帥點撥”
“又來了不是,什麼點撥嘛,我謝絕只不過看得多了些,向你說些看法而已。如果就這件事而言,你還是小心千幫。”
小心千幫,可是此刻徐老三已經技盡途窮。白觀音這麼想著;藝帥件件事都料得神準,“小心千幫”這個斷言會不會有些他個人對千幫的成見而言之?
就此刻徐老三所表現出來的神sè來看,他提鞭的手都軟了下來,一臉的沮喪,而那個捱了一腳的詹美麗,卻又露出了不屑的蔑笑……
果然,高高旗杆的石鬥槽上情況又變。
歐冶子此刻的心懸得更高,繃得更緊。
他的目力已經很差了,但心之所主,他卻看得見,就在紫衣落停在石鬥槽時,槽中有人伸出手來,直叩紫衣腳骷後的“太谷”穴。
“旗杆鬥上他們在講話,快告訴我,他們說什麼?”歐冶子很急。
“你怎麼知道我能聽?”
“好妹子,別敲大哥的竹槓,快聚力凝神:百合、貫卒谷、通、聰宮,你使用你的耳際萬里神聽。”
好呀,這個從來不聲不響的“司徒青衫”大哥終於露餡了,連這麼偏門的江湖上幾乎失傳的“耳際萬里神聽術”的穴位,都能信口而出,為什麼要裝出這麼一付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呢?
“既然你連穴位都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聽呢?”
“我要能聽,還要這麼苦苦地求你嗎?……嗨、也罷、也罷……”
不知他想什麼,戰危危地挺了挺腰,哀聲道:“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