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著“哐嘡”的踢門聲,頗給人一種震撼的效果。
“喂,在哪呢?變態醫生。”
變態醫生?邱墨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又瞅了眼掛在胸前的掛牌,上面沒寫醫生,倒寫了個一級研究員。
是研究員的話,就應該不是醫生了吧?
於是邱墨理所當然般地無視那一聲召喚,轉身看向另一邊的走道。
這條走道有點長,從邱墨目前所站的書房往裡數過去,竟然還有四五個房間。每個房間間隔有點遠,想必裡面的空間也不會小到哪裡去,這讓邱墨不自覺聯想到了以前醫學院裡的標本室。
抬腳往裡面走了兩步,這次聲音是直接從背後傳來的。
“變態醫生,叫你呢?耳聾了嗎?”魏弋哲就站在盡頭的房間門口,看著邱墨慢騰騰地回頭,再慢騰騰地“哦”一聲,最後以堪比蝸牛的速度往他這邊走來,他那個咬牙切齒,要不是邱墨,而是換做其他人他早衝上去揍人了。
“你,看病?”邱墨早在走過去的路上就打量起了魏弋哲,是個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比起他因為常年待在室內而顯得蒼白的膚色,他的面板是非常健康的小麥色,一頭黑色利落的短髮下的臉也極是硬朗。他穿著件黑色襯衫,卻顯擺似的故意沒把紐扣扣上,邱墨掃了兩眼,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他用乾毛巾捂著的脖子上。
淺色的毛巾上都是血跡,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所以沒等魏弋哲給出不耐煩的回答,邱墨就與他擦肩而過走進了他過來的房間。
裡面是個診療室,邱墨轉了一圈,算是明白了他所在的整個房間構造了。
診療室作為與外界唯一相通的房間,不僅是看病的地方,甚至還起到了相當於客廳一般的作用。從外面進來,穿過診療室便是裡面那條走道,走道上零零總總共有十來間房間,這麼多房間具體是用來幹嘛的,目前還不清楚,但待會看了不就知道了?
“脖子怎麼了?”邱墨一邊拿了擺在玻璃櫥櫃裡的醫用品,一邊問身後如同大爺般坐在轉椅上的魏弋哲。魏弋哲沒理他,拿下毛巾示意他自己看。
邱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牌的病人,以往到醫院來看病的人哪個不是態度好好的,就連後來他進了監獄,那些不想去醫務室,而來他這裡尋求治療的犯人也個個殷勤得很。反觀眼前的男人卻像只猛獸,即便受傷來尋求幫助,也不願放下他那高傲的卻不能當飯吃的自尊。尤其是他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一個醫生,更像是看一個……敵人?
意識到這一點,邱墨愣了下,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一如以往般平靜地去檢視對方的脖子。
在一個奇怪頸圈的上方有一條長約三厘米的口子,有點深,不過並沒有傷及動脈。
“縫個五針,不用打麻藥吧?”邱墨是問魏弋哲話,但也沒想要他給出答案。在他看來,魏弋哲這種一看就很爺們又如此桀驁不馴的人,必須不上麻藥縫合才行。於是沒等魏弋哲回答,轉個身就去洗手拿縫合道具了。
魏弋哲依舊坐在轉椅上,手上的毛巾在邱墨看完傷口後又覆蓋了上去。直到邱墨端著擺放著縫合道具的托盤過來,他才再一次拿下染滿血的毛巾,同時以極其明顯地姿態冷哼了聲。
邱墨挑眉瞥了他一眼,沒表態,接著拿起托盤上的雙氧水給他沖洗傷口。
興許是捱得近了,眼瞅著只差了一拳距離的邱墨,魏弋哲突然覺得手癢癢的,就連脖子上的疼痛都無法除去這種瘙癢。下一刻,就在邱墨毫無防備放下雙氧水瓶,他忽得捏緊了拳頭揮過去。這一拳又狠又準砸在邱墨臉上,愣是打得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邱墨只倒退了兩步就穩住了身體,但莫名被揍了一拳放誰身上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他抬手抹了下似乎有些破皮的嘴角,然後眯起眼睛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魏弋哲。
魏弋哲的脖子上都是血,原本被洗乾淨了,但因為剛才這麼一動,一度止住的血又如壞了的水管嘩嘩地往外湧著。
他卻對此恍若未覺,線條硬朗的臉上難得露出笑來。他輕鬆地擺擺手,滿含戲謔地說道:“抱歉,太近了忍不住就動手了。”
第二章
邱墨一動未動,魏弋哲就這麼看著他,以為他會突然給自己一拳,或是以其他什麼方式來報復自己。然而等了一會兒,對面的人也只是垂下抹著嘴角的手,一臉平靜無波地走到他身邊,然後繼續未完成的消毒作業。
魏弋哲奇怪,斜著眸子緊盯著邱墨問道:“醫生,你今天是還沒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