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剛撞了腦袋?”
邱墨卻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抿著嘴發出意義不明的輕哼。
“我剛揍了你一拳耶。”
魏弋哲特別強調了“揍”這個字,不過邱墨依舊沒有回應,而是仔細拿起托盤上的針線開始替他縫合起來。他動作嫻熟地縫了兩針,卻久久沒有下去第三針,看著剩下裸|露在外近二分之一的傷口,又抬眸瞥了眼像是任他宰割的魏弋哲,邱墨最後草草落下第三針後毅然決然地結束了縫合,開始上紗布。
因為沒上麻醉,魏弋哲能清楚感受到針紮在面板上的尖銳刺痛感,只有三下,這明顯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喂,變態醫生,是不是少了兩針。”
“沒少。”邱墨回答地極為迅速。
魏弋哲也是愣了下,因為不能動,只好轉動眼珠子斜睨著邱墨,但邱墨臉上除了一貫的平靜還是平靜,這頓時讓魏弋哲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但緊接著邱墨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得到了答案。
邱墨的原話是——
你身體狀況很好,我想用不著再特意多縫兩針也沒問題。
但魏弋哲卻從中充分感受到了邱墨的惡意,這絕壁是嫉恨他打了他一拳才會這麼做的。
正給他綁繃帶的邱墨無意間瞥見他的神情,或許是覺得好笑,他微微彎了下眼睛,但並未讓魏弋哲瞧見。他大概猜到對面這人的想法了,一定認為自己是在報復他吧,不過他真是單純從他的精神及身體狀況入手,不否認一定程度上覺得他聒噪才會少縫兩針的。
邱墨是醫生,他從未忘記過一個醫生的職責,所以他極少和病人產生正面衝突。但在完成一個醫生的本職工作後,病人什麼的就都可以滾蛋了。
於是在結束最後的包紮,邱墨本著以前在監獄裡學到的道理——初到一個地方千萬不能給人看扁了,雖然這身體是這裡的主人,但他並不是,所以還得按老規矩來。他一手按著魏弋哲的肩膀,另一手捏拳,在對方還沒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之前,猛地朝他的肚子送上一拳。
“這是回禮。”邱墨說得雲淡風輕的。而遭受到強烈打擊的魏弋哲頓時不適地乾嘔了起來,捂著被揍疼的肚子瞪著邱墨。不過半分鐘,他臉上就浮現出興奮來,躍躍欲試地似要跟邱墨開戰。
“我可以理解成你要跟我打嗎?”他一臉挑釁地看著邱墨。
“不能。”按住正要起身的魏弋哲,又制止了他要轉動脖子的舉措,然後居高臨下地輕聲說道:“勸你這幾天不要打架,剛縫好的傷口又會崩裂的。”
“你故意的。”魏弋哲直直地盯著他,似要看穿人的犀利目光卻並沒能激起邱墨的反應。他僅僅瞥了魏弋哲一眼,極其平和的落下一句“隨你怎麼理解”,轉個身開始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及針線。
儘管是初次接觸這間就診室,但邱墨卻意外地上手,就連物品的擺放也和他的習慣極其相似。
這讓邱墨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那時候因為要常常照顧身體不好的弟弟,以至於後來他直接將書房改造成了診療室,就和這裡的佈局差不多。
將所有物品各歸原位,邱墨瞅著剩下需要消毒的器具有些發愁,難道這裡是連消毒這種事情也要自己動手的地方?
還坐在椅子上的魏弋哲盯著邱墨的背影好一會兒,確定別人不打算理會自己,他突然覺得無聊般地撓了撓後腦勺,嘆著氣說道:“啊啊~真是有夠掃興的。”
邱墨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一臉不爽地站起身來,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像是想起了什麼,邱墨立即上前幾步,從放置著藥物的櫥櫃裡拿出紙包好的幾顆消炎藥丟過去。
“給你,記得每天兩顆。”邱墨叮囑道。
“啊?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啦。”魏弋哲晃晃手,但到底還是將消炎藥塞進了褲子口袋。
他推開門,門外的光線照進來打在什麼金屬表面,折射出的刺目光線正好吸引了邱墨的注意力。他看過去,一眼注意到了魏弋哲脖子上那個金屬質地的奇怪頸圈。
“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了,你脖子上那個是頸圈?”
聽到邱墨的問話,魏弋哲出去的腳步一滯,他似是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以不可思議地口吻反問:“醫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也是察覺到自己失言了,邱墨手抵著下巴頗為沉著地回道:“雖然這個笑話不好笑,但你就當我在開玩笑吧。”
魏弋哲似乎沒弄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奇怪地看著他片刻,隨後頗為瀟灑地揮揮手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