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時遇見長公主就把這事當個笑話給說出去了。到時候要是長公主不依不饒的非要砸了它,你可別讓她給搜出來啊。”
香茗歪歪嘴,四下看看,見殿內殿外都沒有人,這才湊到皇后耳邊,“長公主曾經喜歡過國舅爺。”
顧錦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也是奴婢猜的,長公主自己可從來沒露過什麼。”
“怎麼說?”
“四年前,一直不肯出嫁的長公主突然就對太后說要招駙馬,太后問她喜歡什麼樣的,長公主就只說了一句——比觀海樓強的,要處處比他強的。”
顧錦年撇嘴笑,“那可不容易。”
“可不是嗎,為了這一句話,皇上找了大半年,才找到回京述職的尚武將軍,將他升為武德侯,這才將將符合。”
“哦,這樣啊。”顧錦年從香茗的敘述中猜測長公主應該是對顧海樓求愛不成至惱羞成怒,要找一個處處比他強的氣一氣他。她破不贊同地搖搖頭,“何必慪這一口氣呢,男人若是不愛你,你就算找了玉皇大帝做夫君,他也不會有所動。難道還指望不愛自己的男人為此而捶胸頓足的後悔一輩子麼。”
香茗也搖著頭,“長公主要是也像娘娘一樣能看得通透,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顧錦年自嘲般的一笑,“摔倒過才知道哪裡有坑,撞過南牆才知道什麼時候該回頭,人啊,總是得吃一塹方能長一智。”
“娘娘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和長公主多走動走動,說不定長公主能聽得進你的話,再不濟,娘娘主動示好,這日後也好相處。”
香茗這話說了還沒有兩日,顧錦年也還沒顧得特意過去拜訪長公主,人家卻先發來了邀請。長公主邀請各宮嬪妃一起在御花園的暖閣飲宴,這其中自然包括了皇后,讓人意外的是,她竟然也請了洛可心。
“三宮六院的人都齊了?”長公主面含微笑,顯得格外的溫柔。
範宗友嘿嘿乾笑著,“只缺貴妃娘娘。”
姬滄瀾捏了一粒話梅,垂眸輕輕一語,“那就等人齊了再見吧,不然獨獨不理貴妃會顯得本宮薄待了她。”
範宗友前湊了半步,“公主有所不知,貴妃娘娘進來身上歷來不大爽利,前段時間一直都在臥床養病呢。”
姬滄瀾笑了,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原是這樣啊,那倒是本宮的不是了。”她一展衣袖,站起身,“來,有勞範總管引著本宮去探望一下貴妃娘娘。”
範宗友的笑容僵在臉上,趕緊前行兩步攔在了她的身前,“長公主,這個,還,還是再等等吧,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皇后,你瞧這樣多掃興啊。”姬滄瀾笑眯眯地看著顧錦年,“洛可心是一直不怎麼親近我的,我想若是皇后親自去請,她不會不給面子吧。”
顧錦年顯得很是無所謂,“那我就去試試吧。”
範宗友又弓著腰展臂攔住了皇后,“皇后娘娘,您這,於禮不合啊。本應是妃嬪要提早恭候娘娘的,貴妃娘娘沒打招呼已經是失了禮,這,哪有再要中宮降階親自去請的道理。”
顧錦年笑容可掬,“我原本也知道貴妃娘娘身子不好,但此次是長公主設宴,我還是去請一下貴妃為好,畢竟我和貴妃是自家姐妹,規矩到沒到也無所謂,可是長公主好心好意的請姐妹們聚聚,總不好讓人寒了心吧。”
範宗友搖著手,呵呵笑道:“娘娘,說句犯上的話,您這麼著想可是錯了。”
“怎麼說?還望範總管指點一二。”顧錦年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範宗友忙道著不敢,弓著腰湊到皇后跟前,悄聲說:“娘娘您想啊,若是娘娘將長公主和其他眾位嬪妃娘娘們晾在一旁反而去親請貴妃娘娘,那不僅於禮不合更會讓貴妃娘娘遭人非議,讓其他眾位娘娘怨您厚此薄彼。”
“唔……”顧錦年似是在認真思考,片刻後她問:“照總管這樣說,還真是不能這麼做?”
“不能,絕對不能。”
看著範宗友堅定的神情,顧錦年眉目舒展,“那就有勞總管去催請一下貴妃吧,免得如總管所言,既怠慢了長公主和眾位姐妹又讓本宮和貴妃遭人詬病。”她又對著長公主笑道:“長公主,我覺著範總管說得挺有理的,我去確也不好,範總管素來會講話能辦事,他去,貴妃定能前來。”
範宗友愣住。怎麼變成如他所言了?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是自己要去請貴妃?還必須要請來?直到走出中宮的宮門他也沒能琢磨明白,自己是怎麼把自己給繞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