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第三次看到日本兵的屍體了,王南還是很噁心,倒是蹲下來扒東西已經有些輕車熟路了,可屍體翻來翻去的,讓有些忍不住嘔意。
只好拿起那把馬槍把頭轉到一邊打量,馬槍所有金屬都磨的幽光錚亮,護木和槍托也被抓握得平滑貼手,看來這把槍的歷任主人都很愛惜,槍『摸』在手裡,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這時兩個女孩子也跑了過來,離日本兵還有十米遠,兩個人就剎住步伐換成四方步,一步一步挪著過來,步子越來越小。
二丫除了噁心也有些害怕死屍,可這時她腦子裡卻很清醒,她心裡的那個想法已經成型。
現在的她,已經站在做小老婆那條路的起點上。
她看了眼李秀,又看了眼王南,下定了決心,就對李秀說:“秀秀姐,你端著槍呢,盯著點周圍吧,我幫忙扒東西去”。
李秀正在噁心和幫忙幹活之間鬥爭著,見二丫請纓去幫忙,便鬆了口氣,站在原地往四處打量。
看到四周沒有人影后,不由在心裡說:“這丫頭,膽兒真大。”
二丫為了她實現的當小老婆理想,忍住已經頂到嗓子眼裡的嘔意,把已經扒下來的東西整理好。
在王南把步槍背在背後,把馬槍挎在肩上,正攏著著扒下來的東西時,發現二丫在翻日本兵的屍體,一個口袋一個口袋的掏,驚訝的呆在那裡,半天才問二丫:“你那是幹啥?”
二丫心中有點小得意,嘴上卻很老實回答:“找錢。”
王南被打擊到了,定定的看著她一個口袋一個口袋的『摸』,直接她全掏完了,向他示意只有幾張看不懂的紙片時,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先把日本兵的屍體拖到路邊的水坑裡,再回來摟著扒下來的散『亂』東西,這時兩個女孩子已經把揹包抬了起來,三個人趕緊往路對面的江彎子跑去。
這是他們計劃中的躲藏點,那裡沒有人煙,『亂』石密草的可以藏住人,能躲開聽到槍聲趕過來的日本兵。
隨意找個能藏住人的地方,三雙眼睛都盯在揹包後面的飯盒上,忙騰了大半天,三個人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王南拆開綁繩卸下飯盒,開啟蓋子,三個人都看到裡面放了一個三角型小拳頭大的白米飯糰,有點象扒好了的棕子,三個人都沒見過這種吃法。
李秀拿起來掰了一塊遞給二丫,二丫盯著米團嚥了下口水,說:“等下,我去洗下手”,轉身就跑向江邊。
李秀愣了下,把手裡的米糰子轉向王南,王南抬起手,剛要接,看到了手上的泥土,突然明白二丫為啥去洗手了,馬上把手落了下來。想說也去洗手,可看李秀白淨小手,王南心裡癢癢,嚥了口水,“我手太髒了,那個,那個啥,你抬高點,我嘗一下就行”。
二丫在江邊洗好手回來時,看到王南就近在一個水坑裡洗手,李秀的臉兒紅撲撲的坐在那裡。
日本人的米團又小又酸,不合三人的口味。
如願用自己的豬嘴親到了秀手,也嚐了口米團的王南開啟了揹包,這個日本兵沒有帶大米也沒帶那些小菜和佐料,卻有兩小盒罐頭和十來塊大餅乾,應該是放在背裡備著趕路時吃的,三人喝著打來的江水吃著又幹又渣的餅乾,總算填飽了肚子。
其實這些日本關東軍的揹包裡還有些特別的東西,象什麼元氣丸、夜戰丸一類的都是可以吃的,只是這些東西長的都很象『藥』丸子,三個人都先放在了一邊。
也有日本士兵會攜帶糧精,這東西才是標準軍糧,可日本人供應不起,很少見。糧精有些象『奶』粉加了些佐料的食品,在佳木斯成為日本的中轉站後,後勤做餅乾做麵包的機器就都設在這裡,周邊的部隊早就只供應餅乾和麵包做為野戰食物了。
肚子不空了,三人也精神了些,就坐了下休息。
閒的沒事,王南迴想了一下整個過程,發現了不少問題:
怎麼打移動靶子?
怎麼補槍?
對方先開槍怎麼辦?
沒打中對方自己能跑掉嗎?
日本兵死沒死透怎麼看?
路邊有人怎麼辦?
還有,下次可不能這麼不帶吃的餓著肚子幹事了。
一堆事前沒有想過的問題,讓王南後怕的直出冷汗。
他看了看李秀,又看了看二丫,一個是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女人,一個是與自己同時失去親人,只能先照顧一段時間的鄰家女孩,就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三個人一起參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