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順著來路,也就是近幾年建好的鐵路向東走去。
可一進這山區,鐵路被山脈夾在了中間,很多碉堡藉著山勢出現在交通要害處,日軍的人數也明顯多了起來。
這些日軍不光是圍堵王南。
鐵驪這一帶是抗聯的游擊區,日本人為保證鐵路運輸,在這裡建了很多軍事設施。
闖過去還是繞過去?三人猶豫了半天。
李秀說:“看來日本人知道我們過來了”。
二丫說:“一路殺了那麼多人,能不知道嗎?”
李秀轉頭問王南:“那是殺過來還是繞過去?”
王南沒說話,他也在琢磨是打過去還是繞過去。
兩個的結果都是從山裡走。區別是打過去,肯定會被日本人追到山裡走,繞過去只是自己從山裡走。
三人的東西很多,如果不用腳踏車推,靠人背的那點東西在山裡會很難熬。
這個年代,入冬後的小興安嶺不是一般的寒冷。就算想點堆火取暖,也是前面火烤肉,後背冰凍肉。
三人帶著用於冰天雪地裡住的東西就把一輛腳踏車前前後後裝的滿滿的,另一輛腳踏車前前後後裝的都是吃的,只有一輛腳踏車裝的是武器和衣物。每輛車都有一百多斤的東西。
這還不算三人不離身的槍彈。
如果丟掉腳踏車光靠人背,只能背上一輛半腳踏車的東西,那到底是留吃的還是留住的哪?
如果要是在路上開槍一路殺過去,這就麻煩了,。路能讓日本人快速的調兵遣將,雪地上留著三個人的車輪印和腳印,很難跑過大部隊。
問題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
天陰著,象是一場大雪在空中醞釀中。
三人對視了半天,那就不回去了?
可李秀和二丫都有點不甘心。
想不通這個問題,三人躲在山腳處,過了兩夜。
到了第三天,天空上開始飄起了雪花。
這天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王南想著雪再大些時,從鐵路邊一夜趕出去個幾十公里應該沒什麼問題。
火車道在北山腳下,三人就慢慢從南山腳處向東走,直走到南北山夾著公路和鐵路的位置時,在山腳下躲著,看著日軍在那裡建立的碉堡,準備雪大的時候就行動。
夜裡,王南聽到遠處有聲音,就拍醒兩個女人,自己跑過去檢視。
從雪地上的反光中,他看到幾個人正在山頭處指著鐵路和公路邊的碉堡用手比比劃劃的。
王南覺得這些人只可能是抗聯。
王南慢慢的移到這些人不遠的地方,小聲的喊:“是抗聯的人嗎?”
那幾個人嚇了一跳,一邊掏短槍往山後退,一邊說:“是哪個?”
王南說:“是中國人,你們要不要打掉這個碉堡?”
那幾個人愣了下,就停在那裡,突然有一個人說了聲:“是不是黑槍王南?”
王南愣了下,這名號可好久沒聽到了,就回了聲:“是我”。
那幾個居然一點的防備心都沒有,就從山頭走了下來。
看到王南之後,幾個人報上了名號,原來是這裡的抗聯游擊隊,他們經過這裡,順便檢視下日軍的情況。
大家寒暄了一下。王南說自己想回湯原上墳,也問了他們的情況。
這時抗聯的人數並不多,他們這一夥人才20多個,在這一帶老百姓的支援下,他們拿到了不多的糧食正準備到密營裡過冬。剛才是來看碉堡裡有多少日軍,想在進入密營前『騷』擾一下日本人。
沒錯,就是『騷』擾。
日軍吃的飽、穿的暖,武器好、訓練足,還有據點,常常幾個日軍帶著一兩個排的偽軍,就能把他們這樣的小部隊趕的四處跑。
以他們這樣的兵力和武器只能出其不意的襲擊村公所一類的地方。
王南跟他們小聲說了會話,就讓他們把人手都叫過來。
不一會,這個抗聯游擊隊的人全都走了過來。王南看到這些人手上拿著的武器還算過得去,每個人身上都揹著大包小包,可均下來,糧食最多的也就每個人半面袋子。
他心裡不由的想,就這樣,能戰鬥嗎?能過冬嗎?
抗聯的人,最大的敵人就是冬天。
冬天進入山裡的密營,也就進入了最煎熬的時候。
在這什麼都缺又漫長的季節裡,戰士們的損失比戰鬥減員都要多,無數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