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
季棠棠心中嘆氣,昨天第一次見到十三雁,並不覺得她很難相處啊,今天的感覺怎麼就這麼奇怪呢?嶽峰不在、石頭不在、小米不在,連神棍都不回來,住客也沒兩個露面的,難道她要和十三雁大眼對小眼整個晚上?
她下定決心灌完水就回房洗漱睡覺,絕對不跟十三雁燈下夜話把酒言歡什麼的。
這麼想著,已經到了廚房門口,十三雁側開身子,讓她先進:“小夏,進去吧。”
季棠棠嗯了一聲,才要推門,突然反應過來,一時間就懵了,她看十三雁:“你叫我什麼?”
十三雁笑了笑,語氣平靜的很:“小夏啊,怎麼還不進去,葉連成在裡面等你。”
十三雁說的這麼平靜這麼自然這麼理所當然,周圍的夜濃重的黑,花樹的枝條在黑暗中顫巍巍擺著,季棠棠忽然有了一種近乎荒唐的滑稽感和時空的錯亂感,一時間竟然懷疑起自己來:所以她是回到了她還被叫做“小夏”的時候?那是幾年前了?3年還是4年?
還有,十三雁剛才說什麼?
“葉連成在裡面等你。”
短短几個字在她的腦子裡轟鳴開來,有一種麻痺的感覺從腦子裡延伸出來,蠕動的蟲子一樣滑過臉龐,從肩胛走下去,順過肘關節,到小臂,到手腕,到手指,懷裡的兩個空水壺先後掉到地上,鍍銀的內膽碎了,細小的裂片到處都是。
季棠棠看自己的手,她的兩隻手還以拿著壺的姿勢僵在那裡,有一瞬間不再聽大腦的使喚,痙攣一般顫慄著。
過了一會,她下意識伸手去推擋在面前的十三雁:“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要回去了。”
十三雁不讓開:“你心裡沒鬼,你走什麼?”
季棠棠不敢跟十三雁的目光對視,她想繞開十三雁:“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十三雁冷笑:“不知道我說什麼,你怎麼不敢進去見他?”
季棠棠驀地睜大了眼睛,她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十三雁的意思:葉連成在屋裡!
她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推開十三雁,十三雁早料到她會這樣,先她一步摁上她肩,重重把她往門撞了過去。
門虛掩著,季棠棠腳下絆到門檻,直接摔了進去,痛的眼淚差點流出來,十三雁隨後跟進來,直接把門給撞上了。
屋裡沒有其他人,所謂的葉連成,子虛烏有。
最初的慌亂過後,季棠棠的憤怒如潮水一般湧上來:“你TMD地擺我一道!”
“呦,爆粗口了,早知道你不簡單。”十三雁冷笑著,“我開始不敢肯定你就是盛夏,不過你道行太淺了,一試就試出來了。”
季棠棠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都說了我不是,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盛夏!”
十三雁笑起來:“別死撐了,這裡沒別人,就我們兩個,還裝什麼?裝給誰看?丫頭,沒在古城安定下來之前,我也是路上打滾過很多年的,比你不要臉十倍的人我都見過,少跟我撒潑打橫。”
季棠棠的手慢慢攥起來。
“嚴格說起來,我跟你沒什麼過節。”十三雁慢慢坐到條凳上,晃了晃桌上擱著的紫砂水壺,發覺沒水,又放回原處,“但你不該招惹了葉連成,又招惹了峰子。”
季棠棠真想繼續爆粗。
“你知道峰子多喜歡苗苗嗎?他能為了你跟苗苗分,那就是真喜歡你。如果沒有葉連成這檔子事,你跟峰子,我挺樂見其成的。但是有葉連成在前就不行,”十三雁直直看進季棠棠的眼睛裡,“你知道你把葉連成活不活死不死地吊了有多少年嗎?你知道他一直忘不掉你嗎?你TMD還死了,你演電視啊,哦對了還改名字了,是叫季棠棠是吧,你還真周全的滴水不漏。”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有關葉連成的隻言片語,季棠棠的眼睛有些發酸,她深吸一口氣,淡淡回了一句:“都說了我不是盛夏,你就自己在這裡YY吧。”
十三雁不理會她,自顧自說下去:“你真死了也就算了。小夏,你知道我恨你什麼?我恨你這個人沒有交代沒有擔當,如果你不喜歡葉連成,大可以跟他說清楚,用死來吊著人家算怎麼回事?子華跟我說,葉連成大學畢業在即,面前一條康莊大道,小夏一死,什麼都變了,工作、學位,什麼都不要了,跑到古城的酒吧來,醉生夢死九個月,後來家裡人找來,他也不回去,開了夏城酒吧,繼續醉生夢死……”
說到這裡,她笑起來:“夏城,夏城,整天唸叨,我到今天才明白這名字的意思,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