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狠狠踢內室的門,力度沒控好,門又反彈回來打在她膝蓋上,她又是一腳踢回去:“TMD你也欺負我!”
踢完了轉身就走,還是那句話:“我不怕你們的!”
說到第二次的時候,聲音裡突然有了哭音,石嘉信難受的要命,也不知為什麼,覺得特別對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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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撿小路走,過山下村的時候,村子裡也是靜悄悄的一片,這些人做了壞事,怎麼就能睡的安穩呢?
出了村子,漸漸就上了來時的機耕道,這路來的時候不覺得遠,一旦真的得用兩條腿走,就無窮無盡的好像永遠沒個邊了,行李包很重,墜的她的胳膊好像下一刻就要脫臼了,她就那麼機械地走著,直到身後傳來突突突的發動機聲,還有一道前光打過來。
她怔愣地看著停在面前的摩托車,石嘉信說:“小夏,你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季棠棠不動,還是定定地看著他。
“早上秦家走,是從這條路出去的,小夏,你靠腳走,什麼時候才出得去啊,要是盛錦如她們察覺了,讓人追你,你哪還有功夫去救嶽峰啊。”
“你上來吧,你在車上歇歇,冷靜冷靜,理理思緒,嶽峰要是沒死,現在全靠你了,你不要跟誰慪氣,也不要太過消耗自己的體力,你想想嶽峰,現在跟誰慪氣都不值得的。”
季棠棠終於上了車。
這條路車不好走,拖拉機也夠嗆,摩托車倒是靈活機動的很,季棠棠坐在後座上,抱著石嘉信的腰,臉貼著他寬厚溫暖的後背,眼淚忽然就流下來,說了句:“石嘉信,謝謝你啊。”
石嘉信想說什麼,又有點哽,末了吩咐了句:“坐好了啊。”
不知道是凌晨三點還是四點,黑暗未去,晨曦不明,寂靜的山路上只有摩托車的馬達聲和耳邊呼呼的風聲,路很顛,疲憊像魔鬼,把人往昏昏沉沉里拉,有一瞬間,季棠棠差點都要睡著了,但是車子一顛,整個人一個激靈,又清醒了。
石嘉信察覺到她的動靜,生怕她睡著了脫手掉下去:“小夏,前兩天下了雨,地爛的很,車印子也明顯,這幾天沒有別的車進來,車印子都是秦家留下的,咱跟著車印子走,大致能知道他是留在附近還是離開了。”
這一下子提醒了季棠棠,她睜大眼睛,藉著前燈的光,死死盯著地上的車轍子。
嶽峰就是從這條路被帶出去的,秦家打壞了他的腿,但是沒有第一時間割斷他的喉嚨,這是不是說明,他們還不急於要嶽峰的命?
一定是這樣的,她心裡安慰自己,嶽峰如果暫時安全,她這裡的下一步就至關重要,她得把這一步給走好了,絕對不能感情用事。
她要聯絡上秦守業,她要跟他對話,但她不能單刀赴會,不能拿自己去換嶽峰,秦守業斷了一條腿,恨嶽峰尤在自己之上,捨身救嶽峰她願意,但是結果必須是把嶽峰救出來,而不是兩個人都搭進去。
她手裡,必須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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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漫天的黑幕終於透出一絲絲白來,摩托車也走了好一段的平路,兩邊漸漸有了房子,頂上還有各色的招牌,季棠棠正努力去回想這是哪時,車身一震,停下來了。
石嘉信指給她看:“記得嗎小夏,換拖拉機之前,我們在這吃的飯,嶽峰的車就停在那間房的後面,你當時還在那看雞啄米來著……”
隱約有點印象,到了這裡,總算是接觸到盛家之外的人的人氣,季棠棠覺得胸口的壓迫感舒緩了很多,她拎著行李包去房子後面找嶽峰的車子,石嘉信把摩托車停好,看到一家餐館,雖然還沒開門,但是裡頭已經有燈光,估計在做準備了,索性先過去敲門點些吃的。
眼前是一輛普通的吉普車,不是嶽峰的越野,季棠棠有點懵,但還是用包裡翻出的鑰匙試了一下,居然也就開啟了,她鑽進車廂裡翻騰了一下,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提了出來,探手到最底層的夾層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紙包,遲疑了一會之後,把裡頭的東西倒在車後座上。
大部分是錢,在敦煌時嶽峰給她的現金,她用的少,現在還剩下兩萬多,剩下的是她的證件和存摺,原本以為再也用不到了,還有照片,全家福的,以及和葉連成的。
季棠棠把照片翻檢了看過,依然塞回行李箱裡,把錢、存摺和身份證拿上了,鎖上車往前頭走時,石嘉信在已經開張的小飯館門口等她,一看到她就向她招手:“小夏,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