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她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也就只好跟小雙唸叨了,她說:男人喜歡女人,不會親親摟摟抱抱嗎,為什麼每次碰她,就跟了不得的禁忌似的趕緊收手呢?她能看出來他也想,想的話為什麼藏著掖著呢?
盛清屏難受,小雙也跟著難受,她不懂這種男女之間的事,但隱約記得以前聽洞裡的女人談起過,說的是當地一種草磨成的粉末兒,加在湯裡飯裡,男人吃了,就喜歡女人的緊,女人也歡喜的很,總之,反正是好東西。
她弄清楚了之後,偷偷去找了來,費力氣碾了,藏在盛清屏帶出去跟陳守成一起吃的家常點心裡,心裡得意洋洋的,也沒說什麼,等著姐姐回來,有好訊息了自己就邀功。
到今天她還記得,姐姐那天晚上回來的特別晚,還被守門的嬤嬤給罵了,她總覺得姐姐那天晚上有點不一樣,美的嚇人,心情也甜的很,她去問了,姐姐不肯講,只是說她還是小孩子,不知道。
但是盛清屏的好心情到了第二天晚上就沒了,陳守成沒留下隻言片語的,突然就不見了。
就這麼抑鬱著過了兩三個月,連盛錦如都看出盛清屏不對勁了,破天荒的去問小雙出了什麼事,小雙不敢說,含糊的說是自己惹姐姐不開心,盛錦如半信半疑的,甩了她一記耳光了事。
被打之後沒幾天,陳守成突然回來了,盛清屏出去見他之後,回來偷偷告訴小雙兩件事。
第一是,她好像懷孕了。
第二是,陳守成讓她跟他走。
這個名為陳守成的男人的去而復回,盛清屏並不明白其中的曲折,所以她不可能知道,秦守成在衝動之下跟她有了關係之後,是如何的驚慌失措。
計劃偏離了他的設想,他得為自己尋找藉口,他不想被人看不起,說自己是個把持不住精蟲上腦不顧大局的男人,他斟酌了再斟酌,回去說盛家防的嚴,盛清屏很謹慎,就算對他有好感,也不肯跟他去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如果關係沒有進一步進展,絕不可能跟他走出八萬大山。
秦家做了怎樣的考量和計劃更改,盛清屏到死都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只在猶豫一件事:到底要不要走。
她曾經起過向盛錦如坦白的念頭,旁敲側擊了一回,反倒敲出了幾樁血淋淋拿來當反面教材的陳年舊事,她嚇到六神無主,回去跟小雙說:“要麼我先跟守成出去躲一段時間,回來再跟媽請罪,小雙你要幫我的,要是媽知道,我活不成的。”
小雙義不容辭,即便一千一萬個不想姐姐走,也不能讓姐姐“活不成”,那天她忙活了很久,幫著盛清屏整理東西,她們事先看過,守門嬤嬤睡覺的時候,開門的鑰匙通常會放在床頭,偷出來就好,開了門,外頭就是康莊大道。
事情出了意外,兩個意外。
第一個是,那天,守門的嬤嬤把鑰匙掛在脖子上,而不是放在床頭。
第二個是,主意原本就搖擺的盛清屏忽然臨陣退縮了,都已經到了門口,她突然後悔了,她跟小雙說,什麼都是陳守成說的,她就沒親眼看過,萬一他家人不喜歡她呢?萬一他騙了她呢,想想不保險,要麼算了,她不想走了。
這個時候,小雙反而比盛清屏主意定,她著慌地說你不走,但是你懷孕了啊,萬一你在洞裡生小孩,媽不放過你怎麼辦?兩個人躲在暗處小聲爭執著,突然有個人影罩過來,起夜的守門嬤嬤看到兩人半夜不睡覺,不自覺地放低步子過來,聽了幾句覺得不對,喝問了句:“你們想幹什麼?”
猝不及防,盛清屏嚇的癱坐在地,懷裡抱著的包裹掉下來,再傻的人也知道出事,守門嬤嬤馬上回房去敲銅管,聲音一起,小雙就懵了,她衝過去不讓老嬤嬤敲,腦子裡只轉著一個念頭:驚動了人,姐姐就死定了,死也不能讓她把人招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被盛清屏嘶啞著嗓子拉開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手死死掐在老嬤嬤的脖子上,而老嬤嬤肉紅色的舌頭,已經伸出好長一截了。
小雙懵了,山洞那一邊,人聲鼎沸,緊急時刻,盛清屏忽然像是回到了當年,在灶房裡主意那麼篤定地救下小雙,這一刻,她又是個有擔當的姐姐了,她從老嬤嬤的脖子上拽下鑰匙,開了門,然後把鑰匙塞給她,說:“小雙,我出去之後從外頭關門,她們以為我把鑰匙帶跑了,沒法從這扇門追我。你躲起來,別露面,媽清點人數之後,只會懷疑是我殺了人,是我跑了,你平時跟我好,媽會疑心,會打你,你別鬆口,一口咬定不知道。實在熬不下去,沒關係,姐把鑰匙留給你,你還有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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