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的身體飄出了身體,她看到一個喇叭形的東西對著自己。
阮立冬再睜開眼,周圍的環境似乎換了,她看到兩團影子在眼前晃悠,一黑一白的。她嗓子乾的要命,嘖嘖嘴,阮立冬嘟囔:“黑白無常,你們幹嘛抓我,我是良民,活著時沒幹啥壞事,最多就是摘了個馬蜂窩丟進劉家二兒子他車裡,害他被馬蜂蟄得住了一個月的院,沒別的了。啊,不,我把馬叔他家澆花圃的水管子扯他家廚房去了,不過水勢比不上水漫金山,這個該不算吧?”
見那一黑一白沒說話,阮立冬當他們預設了,繼續嘀咕:“這都不算,那譬如敗壞相親物件名聲,說他狐臭是摳腳大漢這種事就更不該算了吧?”
黑無常終於忍不住說話了:“這操行,哪國的閻王爺也不收,十八層不夠你住的。”
阮立冬聽這聲音耳熟,她眨眨眼,看著正面無表情調著吊瓶滴數的靳懷理。
他穿著黑襯衫,領口的扣子開著,露出裡面的鎖骨,阮立冬伸手抹了下哈喇子。“靳懷理,你也死了?”
靳懷理眼角掃了阮立冬一眼,“死了我也不和你在一層待著。”
阮立冬沒死,蕭硯說如果那個次聲波的波頻再調節那麼一點點,阮立冬也許就和之前的三名死者一樣,死於心臟病。
她沒想到在她暈倒的這段時間,傷了三條人命的真兇就這麼輕易落網了。據說當萬鋒和待命趕到的警方趕去現場時,歐陽旭就在二十八層,他舉著一個類似小喇叭形狀的東西,正對著自己,歐陽旭準備拿著那個東西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惜被警方攔了下來。
“次聲波武器,利用次聲波原理製作的武器,原理在於次聲波和人體器官固有頻率相近,於是會產生共振,傷害器官,引起心血管破裂,從而達到殺傷目的。”阮立冬在醫院觀察了一天就出院了,出院時靳懷理是這麼解釋那個小喇叭的。阮立冬聽得似懂非懂,她就覺得這種可怕的殺人方法歐陽旭是怎麼知道的?
答案隨著萬鋒帶來的口供得到了解答。
歐陽旭是這麼供述的:當年他和歐陽慕萬豐轉型做了房地產,萬鋒和歐陽慕佔了公司大比重的股份,萬豐也就算了,可是歐陽慕整天遊手好閒也佔股比他多,這讓他不平衡,於是就殺了他們。
至於今年死在十三層的李中平,純屬是他不想賣掉東都才製造出來的一起事故,說白了,李中平是個無辜的犧牲品。
而他為什麼對阮立冬下手,不過是因為從和韓應瓊的通話裡知道靳懷理要去找她。他知道以靳懷理的頭腦,遲早會抓到他的把柄,索性拉上剛好來東都的阮立冬做了墊背,準備一起死。
歐陽旭說:“那天,債務人來東都看樓況,我心情不好,想來想去捨不得賣這棟樓,於是就想到這個法子。”
拿著手裡那份口供,萬鋒既氣憤又無奈,真說歐陽旭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又那麼迴護這棟樓。
說完這些,萬鋒起身準備告辭,靳懷理人坐在沙發裡,手撐著下巴,食指在嘴唇下緣來回摩挲著,“歐陽旭說那個馬路安是怎麼回事了嗎?”
“問了,可他說時間過去太久,不記得了。靳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靳懷理搖著頭,嘴裡念著“是哪裡不對”。可是究竟是哪裡不對,他沒和這群人說。
“殺人樓”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有萬鋒的美言,不過阮立冬知道自己還欠臺裡一個電視專訪。這天,她坐在沭封主街區一家名叫Waiting Bar的咖啡吧裡喝咖啡,蕭逸樹坐在她對面,鼻樑上架了副黑色大墨鏡。
蕭逸樹才做的護甲,她是個愛美的女人,可因為最近被調去主持沭封電視臺一檔午間新聞節目,指甲再不能像過去似的弄那麼花哨了。
蕭逸樹指頭勾了下鼻樑上的眼睛,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阮立冬,“不是我說你,立冬你這麼大個人凡事是不是該有個打算。我可聽我們導兒說了,你那個專欄採訪再不拿下,臺裡可就真不留你了!”
阮立冬嘆氣,她哪可能不知道這事兒,可她現在連靳懷理的影子都找不著,又怎麼搞定專訪麼?
正想著,幾個打扮時髦的中學生從他們桌旁經過,有人停下腳,試探性地問蕭逸樹:“你是那個電視臺的女主播吧?”
阮立冬看著蕭逸樹笑得像個騷包,撇頭看向窗外,說實話,她不羨慕蕭逸樹,在她家沒出事前,她可比蕭逸樹風光,只是人事變遷,人走茶涼,再沒人記得她這個阮家三小姐。
幾個中學生嘰嘰喳喳和蕭逸樹要了簽名不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