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瓶頸。
窗外北風呼嘯,而屋裡的溫度也高不到哪去。
傅凌天終於結束了運功,他帶著苦笑喃喃地道:“看來這歸檀散不是這麼好控制的,十一層仍未突破。”
嘆了口氣後,傅凌天站起來活動下壓麻的手腳,轉頭望望窗外,火紅的太陽已經西垂,他露著帶豁口的門牙笑了,決定去外面走走,看看這大沙漠的夕陽。
下了樓走出順風客棧的大門,面對漫天的夕陽,傅凌天頓時感覺前所未有的好心情,他太喜歡夕陽了,也許只有夕陽才讓他感覺到真實與安全。
剛要隨便走走,卻見順風客棧門左邊的地上,躺坐著一個髒兮兮的中年乞丐,乞丐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穿一身露著棉絮的對襟黑棉襖,光著一雙黑黑的大腳,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見傅凌天出來,中年乞丐伸出那隻指甲裡滿是黑泥的髒手,諾諾地叫道:“大爺,行行好~”
這到讓傅凌天為難了,自己早就辟穀,沒有吃食送給他,也不能送一塊靈石的,那樣太奢侈了,面對這樣一個凡人,傅凌天真的不知道如何幫他。
中年乞丐唱了幾聲,見這位小哥沒有施捨的意思,竟然收回了髒手,使勁摸了下鼻涕,喃喃自語道:“什麼世道,有錢去跑大漠玩,沒錢救濟下要飯的……”
正想離開的傅凌天馬上停住了腳步,轉身盯著這個髒兮兮的乞丐看,在他眼裡這個乞丐越來越有趣了。“他怎麼知道去大漠看rì出的事?難道是位江湖異人?看樣子卻只是個凡夫俗子,如果真是修仙者也是很高的存在啊,不然如何能掩匿修為呢。”
乞丐見傅凌天注視著他,便再次躺倒在地,還翹起二郎腿,黑黑的腳丫子晃了晃。
傅凌天苦笑道:“這位兄臺,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乞丐撩起眼皮翻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兄臺?你都不施捨一分錢,你配跟我稱兄道弟嗎?再說這輩分也不對啊,你至少該叫我大叔。”
傅凌天無奈地一抱拳,“這位……大叔,你剛才話裡的含義,還請賜教。”
乞丐愜意地挖著鼻孔,咧著嘴笑道:“嗯,這還差不多,孺子可教焉,那個我剛才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
傅凌天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你……引起我注意?哈哈,引我注意我也沒零錢給你的。”
乞丐屈指把剛挖出一團鼻屎彈出老遠,淡淡地道:“真沒錢,那我就奉送你兩句,這人啊行事要低調,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嗯,這是第一句,再有呢這大風天的不好好在家宅著,往外面瞎跑,萬一家裡來了賊,丟點東西怎麼辦?”
傅凌天道:“我孤身一人,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東西可以丟的。”
乞丐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沒東西可丟?那萬一要多點什麼東西呢?”
“多點東西?”傅凌天心下一凜,“你指的是……?”
此時卻發現乞丐已經睡著了,他一邊睡還一邊在磨牙,不知道睡夢中吃到什麼好吃的了。
傅凌天低頭想了想,便快步跑上樓去,剛來到自己的房門前,他就愣住了。
窄門還是那道窄門,但此時門上確實多了點東西,完全不該在門上出現的東西。
一張嘴!
門把手旁邊多了一張嘴,半尺來長的兩條紅紅的厚嘴唇,像兩根大臘腸一樣掛在那裡,顯得無比的詭異。
傅凌天想都沒想兩步竄下樓,搶出順風客棧的門,門外已空空如也,那裡還有什麼中年乞丐的影子,只剩下西北風捲著漫天的黃沙。
傅凌天慢慢地走回來,慢慢地爬上樓梯,連看都沒看門上的那張大嘴,伸手就推開了房門,一個沙啞如破鑼的聲音響起。
“小子,敢太歲頭上動土,你等著,三天之內,怎麼吃進去,我要讓你怎麼吐出來。”
屋子裡沒有人,樓道里也沒有人,樓地上仍然沒有人。
話是門上那張大嘴的口中傳出來的,傅凌天一甩手一個水系護罩頂起,手掌再一翻,引月刀橫在手中,凝目注視著那張大嘴。
………【第六十章 報復】………
奇怪地是,門上的這張嘴,說了那些話以後,兩條紅紅的嘴唇便開始自動萎縮,彷彿兩條紅腸被風乾一樣,蔫了吧唧變成兩根枯樹枝子,枯樹枝子“啵”的一聲燃燒起來,一團藍sè的火焰過後,冒起一縷藍煙。
這張嘴便憑空消失了,門上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連燃燒的焦痕都沒有,彷彿這張嘴就從來沒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