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得上是繁雜的衣物說不定比護具更加影響他的行動。
“那就請多指教了。”桂將自己的羽織脫下,順便將和服調整到適應他活動的穿法,他早就知道高杉君的習慣,不管什麼時候和服都穿的工工整整的,和三船伕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兩人按自己平日裡訓練的節奏對練,知道汗流浹背才停了下來,事實上在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下他們就算是走回去都很勉強了。
“這樣沒關係嗎?”桂意有所指,體力消耗成這樣,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都很不方便吧?
“就當是臨時加訓好了,”高杉君將木刀撐在地上以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如果連那些傢伙都不能料理的話,還做什麼武士?”
“真是的,所謂的武士可不是逞兇鬥狠的傢伙啊。”桂微微閉上了眼睛然後舉起了手上的木刀,“不過用私鬥的方式解決練習的仇怨,而且還以眾凌寡的人就更算不上武士了。”
“所以說啊,”高杉君舉起木刀,刀尖的方向指向了對面那一群拿著木刀的“前輩”,“’這裡可沒有什麼武士啊,桂。”
“這裡有的只是一群需要修理的人渣罷了。”
“作為前輩可要好好教教你們什麼事’禮貌’啊,小鬼。”對面領頭的少年將木刀扛在肩上,“連姓氏都不被眾人知曉的傢伙,可不配在這裡耀武揚威啊。”
“讓前輩教教你們這學裡的規矩是什麼吧,臭小鬼!”他這麼喊著,就和身後的那群人一起衝了上去。
“哐——”有人從樹上扔下了一把開刃的□□,那刀精準地陷入地面中,阻擋了那群“學長”的道路。
“嘰裡哇啦地吵死了,是到了青春期嗎?”躺在樹上的白髮小鬼很耐煩地坐起身來,“想要練習的話去寺子屋就是了,公子哥兒們連逃學的方法都不會嗎?”
“難道松陽有教過你逃學的方法嗎,銀時?”高杉君僅僅看了一眼就認出了上面那個白毛的傢伙是誰,沒辦法,他那頭白色天然卷實在是太罕見了,讓高杉君想忘都忘不掉。
“打擾別人練習可是會被修理的啊!”
“總覺得聽見了一個很讓人不爽的聲音。”銀時掏了掏耳朵然後就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他的落點很好,將那個頭領直接踩進了地下。
“啊,原來是你在叫銀桑啊,小少爺。”銀時幾乎將臉都貼在了高杉臉上,那雙死魚眼因為距離的原因而顯得格外明顯,“果然是很讓人討厭的聲音。”
“你也同樣很讓人討厭,”高杉君即使是在爭鋒相對的時候都沒什麼表情,“還有,我叫高杉晉助,不叫什麼小少爺。”
“不管怎麼樣只是一個連逃學都不會的傢伙罷了,做武士就不要半途而廢,逃學就一次性逃到底好了。“銀時摳了摳鼻子,隨意一彈。
“真噁心,”高杉君完全沒有給對方面子,直接說出了心裡的感受,“而且逃學的只是你好吧?我現在只是在做私塾落下的額外功課而已,你還是回你的寺子屋吧。”
“不行啊,阿銀我可是要好好教教你們可怎逃學才行。”銀時完全沒有要走的樣子,相反他拔起了那把深陷在地上的刀,站到了高杉君這裡。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時,最後一排的“前輩”全倒了下來,頭上還都腫起了一個大包,然後前排的人也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了下去。
看樣子不用練習了,高杉君看了眼前面熟悉的人以及旁邊身體僵直的銀時主動收起了刀,他上前十分自然地向松陽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松陽先生。”
“確實好久不見了,高杉君。”松陽顯然也認出了高杉君,他向高杉君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就將視線轉向了銀時。
“說得很不錯啊,銀時,”他微笑著走近銀時“所謂的武士確實不可以半途而廢,但是,銀時……”他出手疾如閃電,在銀時額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然後銀時就深深地陷在了青石板裡,連頭都拔不出來,“像你這種半吊子想學人家逃學還早了一百年呢!”
啊啊,過了這麼多年果然松陽先生的脾氣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高杉君看著這幅畫面倒不像桂那樣驚悚,真說起來他竟然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畢竟在四年前松陽就經常這樣將銀時敲到地下。
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呢,松陽先生。
“松陽先生,”高杉君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吉田松陽,“過幾天我一定會到松下私塾前去拜訪的。”
“可以啊,”松陽眼睛笑得彎彎的,“到時候一定要玩得開心啊,高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