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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走後夏眠一個人在家無所事事,亦楠被漠北接走了,家裡靜的難受,她自從上次被雪藏之後就再沒工作,現在懷孕就更加不想和那麼混亂的圈子扯上關係了。
正百無聊賴,竟接到了石唯一的電話。
他們結婚的事兒石唯一是知道的,即使兩人再低調,還是被有心人給曝光了。
夏眠以為石唯一應該一輩子也不想再見自己。
兩人約在離家不遠的咖啡廳,午後人很少,夏眠一進去就看到了角落裡惹眼的石唯一,似是覺察到她的目光,正低頭髮呆的人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夏眠走過去,兩人面對面有微微的尷尬。
自事情揭穿之後,夏眠沒和石唯一正式碰過面,想來也可笑,她曾經誤會這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許多年。
“最近好嗎?”兩人異口同聲用了最俗套的開場白,旋即又都不自覺扯起唇角微笑。
石唯一慢慢攪動骨瓷杯裡的咖啡,密實的睫毛似蒲扇輕輕裔動:“我快出國了。”
夏眠迷惑的看著她,不太懂她的意思:“拍戲?”
石唯一搖了搖頭,抿唇澀然的笑了笑:“不想再待下去了,爸媽的事兒傳遍了整個N城。”
石唯一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夏眠還是猜到了她話外的意思,石唯一向來心高氣傲,以前一直被圈裡的人當女神看,現在樹倒猢猻散,想也知道會面對怎樣的局面。
“還回來嗎?”夏眠看著徜徉在熾烈餘光裡的女人,心思複雜,兩人第一次如此平心靜氣,也是第一次對她生出幾分悵然。
石唯一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語氣踟躕:“你很恨爸爸吧?”
夏眠神色漸冷,抿唇不語。
石唯一知道這是意料中的答案,嘆氣道:“從爸出事之後,你一直沒去看過他,他進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會念起你。”
夏眠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帶著幾分淒涼:“念我什麼?念我沒死,還能有機會扳倒他。”
石唯一皺起眉頭,不贊同加重語氣:“夏眠,爸現在後悔了,他覺得對不起你。而且……”
石唯一低垂下眉眼,有些難以啟齒:“爸他是太愛你媽媽了吧,和媽結婚後,他們從未在一起過。”
夏眠安靜的五官沒有絲毫波動,依舊無聲的回視石唯一。
不管石銳凱對袁宛靈態度如何,他婚內出軌是事實,而且最無法寬恕的,還是他親手推葉珣下樓。
夏眠小時候還天真的想過,是不是石銳凱失手的,但是後來石銳凱對她所做的一切就足以證明他有多絕情。
夏眠一點兒也沒想過要對這樣的人心軟,他後悔了她就該原諒麼?
石唯一看著夏眠冷淡的模樣,心中訝然:“為什麼對薄槿晏你可以那麼大方,對待別人卻不行,我只是希望你去看看爸而已。”
夏眠眉頭微蹙,語氣裡隱隱有些不耐:“所以你來的目的是這個?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並沒打算去看他。”
夏眠起身想走,石唯一驀地按住她還垂放在桌面上的手。
夏眠認真的看著石唯一,她本來不想解釋的,但看著石唯一臉上的倔強,夏眠不自覺失笑:“以前我以為是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可是我沒有恨過你,因為我知道你也是無辜的。有一個將女兒送到孤兒院逼迫男人妥協的自私母親,石唯一,我是同情你的。”
石唯一深色的瞳孔劇烈緊縮,握住夏眠的手微微顫慄。
“最初我恨過槿晏,不,該是怨吧。”夏眠坦然的吁了口氣,繼續說,“我甚至想過離開他,如果不是他把亦楠藏了起來,我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我以前沒想明白,為什麼同樣的道理,同是被人搶了東西,我對他會那麼難受。”
石唯一看著夏眠眼裡的堅定不移,心臟猛然收緊。
夏眠直直看進她眼底,一字字道:“因為我太愛他了,愛的太深,以至於發現被欺騙的時候才會完全沒了理智。”
石唯一緊咬嘴唇,臉色蒼白的看著她:“夏眠,你在找藉口,你只是需要一個原諒他的理由而已。爸年紀那麼大了,你去看看他……在我走之前,就當完成他一個心願好嗎?”
夏眠眉心擰得很緊,石唯一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攥緊她的,好像生怕她掙脫一樣:“去看看他吧,我走了,他會更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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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覺得自己越來越心軟了,竟然真會為石唯一眼裡的哀傷動容,見到石銳凱的時候她很平靜,沒有吐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