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的爽快感,也沒有悵然心酸的低落。
好像面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她對石銳凱的感情,只停留在五歲以前,本就模糊不清的記憶都被他後來的那些冷漠絕情給磨滅乾淨了。
石銳凱穿著囚服,原本刻意染黑過的頭髮已經長出了不少斑白的銀絲,看著夏眠時目光卻格外清明:“葉子。”
夏眠嘴角動了動,握緊拳頭沒有吭聲。
石銳凱苦澀的牽了牽唇角:“你能來我很高興。”
“石唯一讓我來的。”夏眠冷冷出聲,復又道,“而且我還有些事不明白。”
石銳凱靜靜看著她,夏眠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發問:“你當初是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
石銳凱抿緊唇沒有說話,夏眠的拳頭越攥越緊:“……是不是,衛芹。”
“不是。”
石銳凱泰然笑道:“不是她,是我自己,我一直知道葉珣心裡有人,是我疑心病太重。後來你五歲那年得了肝炎,所以就……我就順便帶你去抽血了。”
夏眠不可思議的看著石銳凱,石銳凱心虛的垂了眼:“我對不起你們。”
夏眠鄙夷的瞪著他,緊咬嘴唇,最後什麼也沒說就率先離開了。她知道石銳凱心底狹隘,作出這種事還真不稀奇。
石唯一愣在一旁不知道該不該追出去,她狐疑的看向石銳凱,低聲問道:“爸,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說夏眠的身世,是別人告訴你的。”
石銳凱沒有說話,始終沉默著。
石唯一驀然瞪大眼:“真的是阿姨?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夏眠!”
石銳凱搖了搖頭,沉沉嘆了口氣:“唯一,還記得那時候槿晏說的話嗎?他會對夏眠好,而夏眠也真的愛他,他們現在結婚了,這才是重要的。我做了太多孽,要是現在再拆散他們,實在太不該了。”
石唯一也沉默下來,想來這的確是最好的結局了,只是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再恒生波瀾,即使夏眠不知道,薄槿晏心裡的內疚看來也會折磨他很久。
***
夏眠剛剛出了監獄的鐵門就看到門口停的那輛熟悉卡宴,她疑惑的走過去,車窗降下露出了薄槿晏略顯冷漠的臉盤,他黑沉的眸子直直逼視著夏眠,似是在忍耐什麼,很久才沉聲吐出兩個字:“上車。”
夏眠驚訝極了:“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