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江湖人都會生出種壓迫感,但在這裡葉子卻感覺不到,所以他想來想去,也就大著膽子去戳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大概沒有比他更好的方法,所以最後易寒也鬆了手,盯著葉子手裡動作。葉子小心翼翼地用刀尖在裱紙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發出的摩擦聲微乎其微,可看在易寒眼裡卻不啻為驚雷,好在等了一會,屋裡確實別無反應。
葉子這才放膽把眼睛湊到逢裡細看,易寒在他邊上眼巴巴地等著,見他過了一會又蹲下來,立刻用眼神詢問起來,可葉子卻無聲嘆了口氣,示意她自己去瞧。
原來,這逢眼位置開得太寸。透過縫隙,易寒能看見門扉內果然是一副居家模樣,床榻桌椅齊全,卻唯獨看不到室內的人。那床帳放下來了半邊,而且裡面的人背向她而臥,以致於透過這個角度,她只能知道有人躺在床上。
可就在無可奈何的時候,房內卻又發出吱呀一聲,好似什麼東西開合似的,然後易寒就見著一個熟人走入了她的視野,卻是趙五!
那一瞬間,雖然有意外,但易寒也立刻明白過來,這密室房間肯定兩邊都通了門,因此趙五才會由此透過,沾上了趙慈臥房和小雜院裡兩處花粉。只是……他進來是幹什麼?他跟這個神秘人又是什麼關係?他忽然出現,那去探查趙慈寢屋的王小棠怎麼樣了?
隨著趙五出現,一連串新問題也蹦了出來,然而不待易寒理出個思路,對方的一句話卻生生把她和葉子定在了當場。
就見趙五走到床邊,對著床上之人躬身一禮道:“見過燕教主。”
燕教主?燕陸離?!
這名字出現在這太過意外,以致易寒就懵在了那裡。然而功敗垂成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易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或許是她的目光太專注,又或許是因為她因詫異而亂了呼吸,總之當她怔怔對著那道縫隙還在消化“燕教主”這個稱呼的時候,卻發現趙五陡然將目光轉向了這扇門。
不好!易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拉上葉子轉身就跑,可是三人間距離太近,只聽屋內的趙五一聲“什麼人”的喝問,門就被他大力盪開。易寒被飛開的木門撞翻在地,才剛爬起來,就感到身後一陣疾風勁草,那趙五已像大雕般朝她罩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趙五要擒住易寒的當頭,屋內又是哐噹一聲,同時一股紫色煙霧爆開,詭異的氣味頓時撲鼻而來。
“這邊走!”於模糊煙幕中,易寒聽到一聲嬌喝,居然是王小棠的聲音。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立刻被葉子扯住反朝著屋內跑去,而那王小棠本是在趙慈屋裡翻箱倒櫃,卻意外見到趙五又回到房裡。她慌忙之中竄上房梁掩藏了身形,這才正好看見趙五啟動密道的全過程。
王小棠如法炮製,跟著趙五後面進了密道,正跟葉子一樣也想捅破那層門紙一窺究竟,就聽見了趙五的怒喝聲。她一想這密道里還能有什麼外敵?不就是從雜院那邊探查的易寒和葉子嘛!於是趕緊捏爆一顆迷香丸扔進房裡,並在煙霧繚繞中找到兩個孩子,掉頭就向趙五來時的方向跑。
易寒和葉子被拽著衝出了煙霧,已經被迷煙嗆得一臉眼淚,可王小棠並沒有直接往密室外逃,而是在某塊平凡無奇的石壁上一陣手腳,開啟了另一間密室,帶著兩人竄了進去。
“棠姨,這是……”易寒揉了揉刺痛的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像他們進入的那段地道般潦草完工的石室內,有寥寥幾個箱子躺在角落裡,而王小棠已用蠻力撬開了一個,從裡面拿出兩個黑球,二話不說就先扔了一個給她。
易寒下意識接住,頓感雙手一沉,沒想到這黑疙瘩還挺重,她剛想看看接住的到底是什麼玩意,背後就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冷笑。
“沒想到堂堂十鋒閣,居然派了三個小毛賊,逃進這裡,是自尋死路嗎?”跟白日裡待客的聲音完全不同,追上來的趙五站在密室門口,冷冰冰地注視著屋內的三人。
王小棠這時已冷靜了下來,她還穿著山莊侍衛的衣服,卻恢復了女聲,“沒想到堂堂吟嘯山莊,居然偷偷摸摸挖密道來藏火藥,是想炸哪呢?啊,不對……”她說著,視線忽然一飄,落到趙五身後,一聲冷笑道:“除了火藥,還藏著個燕教主,不知道是誰自尋死路啊。”
順著她的諷刺,易寒的目光也落在一個面色蒼白的人身上。那人跟在趙五後面走進了密室,雖然步履輕浮,似乎傷得不輕,但畢竟還全須全尾地活著,活在吟嘯山莊裡——正是本該被黑衣人刺中生死不明的燕陸離。
如果說之前還存在一絲絲幻想的話,那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