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寒可怎麼也騙不了自己了——趙慈確實串通了燕陸離,居心不良、圖謀不軌。
“燕教主是莊主的貴客,在我莊內養傷,有何不妥?”雖然被揭破了事實,但趙五面上不見一絲動搖,“倒是三位宵小行徑,恐怕就是死在這裡,也無話可說吧。”
“怕死咱們就不進來了。”聽到這般露骨威脅,王小棠倒也有她的主意。她之所以沒帶易寒二人直接往外逃,便是因為她跟蹤趙五時,見他在探望燕陸離前進過這間密室,她隨後入此,才意外發現了這一屋子火藥。眼下與其冒險逃到外面被圍剿,不如在這裡拿著火藥威脅敵人。
於是她做出一副無甚所謂的樣子,衝趙五掂了掂手裡的鐵疙瘩道:“反正我們三個也是無名小卒,大不了引爆這些火藥與二位同歸於盡。吟嘯山莊名聲遠播,若是莫名其妙地發生爆炸,怕是來關心檢視的,就不止我們三個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王小棠這威脅可謂十分到位,可不知為何,趙五卻莞爾一笑, “若是這屋裡的火藥真夠你炸個天翻地覆,那在下倒確實要頭疼了,可惜你去看,這箱子裡到底有多少火藥?”
他說著退後一步,已恢復了不慌不忙的模樣。王小棠微微皺眉,但也沒輕易相信他的話,她一邊戒備著門口二人,一邊命葉子開啟其他的箱子檢查,果然很多鐵疙瘩裡面還未灌入火藥,竟都是些未完品。
“呵呵,這裡的火藥只夠炸死你們自己,而且就算你炸塌了地道,我們也早有藉口敷衍世人,到時候,只怕連給你們收屍的人也沒了。”瞧了眼王小棠陰沉的臉色,趙五得意地笑了起來,轉而對燕陸離道:“燕教主,我在此看住這三人,煩您出去找我莊中刑堂兩位主事來,一起擒拿這幾個細作。”
說罷,他一手摘下腰間腰牌遞給燕陸離,讓他做個身份的憑證去差遣莊內人員,誰知燕陸離僅環視了一圈密室內殘存的箱子,卻並沒接他的腰牌,反而悠悠問道:“趙管事,你可知存在這屋裡的其他火藥都轉移到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敵是友
事後想想,如果不是燕陸離多問了那麼一句,可能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可在當時,易寒並不明白燕陸離問那些火藥的去處有什麼意義。不僅是她,王小棠和葉子在乎的也只是趙五準備怎麼對付他們,而不是那一屋子的火藥去了哪裡。
“燕教主怎麼明知故問呢?”趙五卻頓了一下,恭敬地笑道:“火藥不是老早就運到貴教的金精峰了嗎。”
金精鋒?聽趙五的意思,那是密羅教的地盤。趙慈運送火藥到密羅教,而現在正道諸派也都在前往密羅教的所在……易寒忽然有點不好的聯想。
可燕陸離仍在詢問,臉色已有點陰沉,“運送的火藥我心裡有數,並沒有這密室所儲藏的這麼多,那些剩餘的呢?”
“……因剩餘火藥怕與這些未成品弄混,所以莊主命我等搬到別處去了。”趙五說著用眼神示意著易寒三人的方向,“燕教主,我們是不是該先把這三個奸細解決掉,再談火藥的事?”
燕陸離卻搖了搖頭,並未被趙五意見所動,“這三人困在這裡,插翅難飛,有什麼急的。不如趙管家自己去找幾個人來看住他們,你再帶我去檢視火藥的存放處。”
“這……可教主重傷未……”
“怎麼,趙管家覺得燕某現在連個女人和兩個小孩也應付不了?”打斷趙五的擔憂,燕陸離沒再給他出口的機會,只是凝視著他,直看得對方笑容變得尷尬,這才低頭說道:“是,小人這就去找人來。”
趙五乖乖離去了,只剩燕陸離堵在密室門口看著易寒三人。按說易寒這邊三個,對付一個帶傷的燕陸離應可以一搏,可三人當初都領教過燕陸離的厲害,即使江湖經驗更豐富的王小棠,眼下也摸不準燕陸離還有幾成功力。並且剛剛那頓談話更讓易寒有些奇怪,似乎比起解決他們,燕陸離更在意那勞什子的火藥,不知那火藥是多是少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但正在她覺得思路雜亂的時候,燕陸離忽然主動對三人開口了,“你們老實在這待著,只要不逃,我可保你們性命。”
“燕教主在說笑吧。”最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擺脫眼前困局的王小棠當先出口嘲諷,“你們都已經討論著怎麼殺我們了,還叫我們在這坐以待斃?”
“那是趙五的意思,但若我願意保你們,他也做不了主。”燕陸離淡淡道,倒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那你之前怎麼還對我們喊打喊殺的!”易寒脫口而出道。若說最初她還對燕陸離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