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時間,所以也不與護院正面交手,正使著他最拿手的逃竄本事,讓護衛們跟在他屁股後面亂轉,任那齊老爺大呼小叫,也沒法把他逮住。
只是這前院空空一片,並沒多少遮蔽物,所以葉子的躲閃也耗費了不少體力。他抽空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心裡不禁有點發苦,心想要是黛螺和虞丹墨太磨蹭了,自己可能就要首次因為逃跑而累趴下了。
好在他的壞預感並沒有成真,就在護院們像老鷹抓小雞似地被他漸漸拖成一條長尾巴的時候,院門砰砰作響,隨後被從外面大力踹開,卻是季斂之站在了外面。
季斂之不愧是辦事牢靠,說是三天來回,果真就是三天來回。他回城途中還正好碰上了從齊府撤出來的黛螺和虞丹墨,便順手把身後帶著的一車洪家人扔給了他們,自己輕裝疾行衝進了齊府。
有了他的加入,葉子的壓力驟減,場面很快就被控制了下來。於是等到雀塘鎮的衙役們趕到的時候,院子裡基本只剩歪在地上哀嚎的護院們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乏味枯燥的民事訴訟流程了,虞丹墨回來後,把事情簡單跟易寒等人說了說。
他作為上堂的證人跟去了縣衙,見到洪家來了不少人,還有當初接生的穩婆給洪夫人作證,而且他們還不知從哪找來的齊家原來的鄰里,直說齊夫人9年前沒生過孩子,就算後來有兒子了,也不會是這個年紀,再加上大名鼎鼎的虞丹墨親手繪像和他那套骨骼理論,一府衙人吵到最後,縣令驚堂木一拍,把孩子判給了洪夫人。
只不過,這件事最後還有個小小的插曲。原來那位小崢公子3歲時貪玩落水,正好被回孃家探親的齊夫人給救了,齊夫人多年沒有生育,於是鬼迷心竅地就把孩子帶回了自己家,夫妻兩一合計,就舉家搬離了原來的縣城。但是那孩子多年來被他們夫妻愛若珍寶,早忘了自己的生母,一聽說要離開齊家,在堂上哇哇大哭死活不走,最後兩個女人、一個孩子哭成一團,難解難分。
“我看這事最後還得私了,洪夫人的意思,好像是讓孩子認齊夫人做乾孃,畢竟對方對她兒子有救命之恩,而且認罪態度還算誠懇。”虞丹墨搖了搖頭,露出些單身漢對有家人士那種不明覺厲的感覺,“還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這有什麼難斷的!”在齊府裡折騰半天的易寒對這結果可不太滿意,“要是誰敢拐我家孩子,管他三七二十一,我非……”她剛想說她非要滅對方滿門不可,轉眼一想這可不是正道人士該說的話,只得口不對心地降低要求道:“我非跟他沒完不可。”
“那也沒辦法,案子雖然判了,但還是要考慮到孩子的心情。”季斂之一向善解人意,“如果兩家大打出手不死不休,最後難過的還是孩子,做母親的當然會考慮這一點。”
幾個人一邊討論著對這件案子的一些感言,一邊往虞丹墨在衡山腳下的小屋走。回到小院時已經月上柳梢頭,幾個人都有些疲憊,尤其是季斂之,三天來回七百里地,又要帶人又要打架,再少年俊傑也hold不住了,直接和衣躺倒。葉子也累得不輕,他雖然只在齊府不大的前院裡轉圈,但要論直線距離那也算馬拉松了,所以也很快就睡著了。只有易寒相對好點,畢竟她主要就是在房樑上蹲著,因此在同行的兩位男士都夢會周公的時候,她還在慢悠悠地泡澡,直到洗得周身發軟渾身舒暢,才從浴桶爬出來準備上床,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咦,是你?”披上衣服開啟房門,易寒意外地看到是黛螺站在門外,“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小易姑娘,我家公子畫意正濃,所以想請你當他的模特,勞煩你去他房裡一趟。”黛螺低低地說道,同時身子退到一邊,示意易寒跟他出來。
“畫意正濃?這個時候?”易寒頭一歪,看了看天色,有些費解。虞丹墨也算忙了一天,怎麼這回子還有精神畫畫?
她把她的疑問提了出來,可黛螺只是低頭,不冷不熱道:“公子何時有畫意,也不是我管得了的,如果小易姑娘不願意,我這就去回公子。”
“哎,等等!等等!”看見黛螺轉身欲走,易寒連忙拉住他。她也是隻單純的奇怪一下而已,若真要給虞丹墨畫畫,她又有何不樂意的。今天洪齊兩家的事,讓她深深體會到虞丹墨要真是好好幹,未必不能成個專攻“旁門左道”的正道大俠,他願意給自己畫畫,自己自然願意博他好感。
於是稍微一番權衡,易寒就決定好了,她回屋很快打扮修飾了一番,而後就跟在了黛螺的後面。
“唉……”黛螺看著眼角眉梢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