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的易寒,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輕輕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人體藝術
易寒跟著黛螺走入的仍然是虞丹墨的書房,但乍一眼她差點沒認出來這個房間。
此時的書房擺滿了套著燈罩的燭臺,紅色的燈罩讓整個房間都充斥著迷離的光暈,靠牆角的一張長榻原本堆滿了稿紙和作畫工具,現在也被清理乾淨,而虞丹墨就站在榻前。
“虞公子……這個……這……”這是啥陣仗?易寒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小易姑娘來了。”虞丹墨倒是旁若無事地高興著,“深夜還把你叫起來實在是抱歉,不過你願意來幫忙,我真是感激不盡了!”
易寒擺了擺手,表示來當模特她並不介意,只是她舉目環視這個明顯被佈置了一番的房間,越發地莫名其妙。察覺到了她的疑惑,虞丹墨淺淺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陰影的效果,這個笑容與他平日裡書卷氣的樣子有些微妙的不同。
“這是我夜裡作畫的一點點小情趣。”虞丹墨輕敲了敲一個燈罩,“否則黑燈瞎火,慘白月光,哪能畫出什麼好作品。”
原來如此,易寒心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那麼虞公子想畫點什麼,需要我待在哪裡?”
早已見識過他隨手就能畫得惟妙惟肖的絕技,但易寒想,既然人家特意半夜三更把她叫過來,總不該也只是隨便練練手吧。果然,就見虞丹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黛螺,後者沒一會便從屋外扛了個大傢伙進來,往榻前一立,赫然是一扇木雕外框的透紗屏風。
“其實是這樣的……”虞丹墨湊近易寒解釋道:“在下畫人,除了愛觀察各色模樣之外,還格外留意人體的形態,因為在下堅信以形寫神才能形神俱備。實不相瞞,今日早間在齊府瞥了幾眼小易姑娘的功夫,讓在下覺得小易姑娘的身形十分美妙,這才特地請小易姑娘來給我當一回全身像的模特,還請原諒在下的唐突。”
他羅裡吧嗦說了一堆,又是科普又是告罪,終於讓易寒搞明白了,“虞公子,你是……想畫我的身體?”一句說完,她已經滿臉通紅起來——真沒瞧出來虞丹墨這麼奔放!這是直接上本壘的節奏?這麼想著,她還瞄了虞丹墨一眼,很想問問對方畫完之後是不是打算對她負責。
虞丹墨在易寒那萬千深意的一瞥下似乎也領悟到了什麼,連忙搖著手撇清道:“小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絕無非禮之意!在下只需姑娘在屏風後面做一些姿勢就行了。”
啊……原來只是這樣啊。易寒嘆了一口氣,心想我倒是希望你能非禮一下我呢。
接著她扭頭去看那架屏風,諸多的燭光從長榻的方向照過來,將屏風照得猶如皮影戲的簾幕一樣,果然是能將人的身體姿態顯現得一清二楚。
於是易寒坐到了榻上,好在武人的衣服都比較貼身,也省去了脫光的尷尬。透過屏風,她還能看到對面虞丹墨的身形。當看不見容貌神情時,那高挑的剪影反而更加引人聯想,彷彿緋白宣紙上的一道墨影,真正畫如其人,人如其畫。
易寒看著那道影子晃來晃去,不禁都有些痴了,直到虞丹墨的聲音傳來才回過神來。
“小易姑娘,你可以雙腿彎曲坐在榻上。”
“對對!雙手撐在榻上也行。”
“很好!頭稍稍往上揚一點,朝房樑上看!”虞丹墨的聲音越來越包含喜悅,而易寒一邊照著他的吩咐擺pose,一邊耳聽著沙沙地作畫聲音,卻不太明白這莫名的姿勢有啥好畫的?
“小易姑娘,咱們換一個動作……”
一個姿勢大概只持續了不到一刻,虞丹墨就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也不知是他畫得太快,還是畫得太草,只是易寒卻覺得這些動作越來越考驗她身體的柔韌性,並且越來越離奇,就比如……
“好!小易姑娘,你把腰壓下去。”
“這……這我沒辦法壓吧?”面對虞丹墨的這個新指示,易寒很是犯難。她現在跪在長榻上,靠兩手和雙膝支援身體,這個時候把腰往下壓,除非她的腰和上下肢是脫節的。
“沒關係,你把上身都趴下去,對!雙膝還跪著就行。”
“這……是個什麼姿勢?”易寒照做,立刻感到莫名的羞恥,她現在這樣子怎麼那麼像撅著屁股放屁的姿勢?
“這是為了儘量展現姑娘腿部的曲線。”虞丹墨頭頭是道地解釋道:“因為這個姿勢最大限度地拉伸你的下半身。”
是嗎?對於此等繪畫原理,易寒一無所知,也只能虞丹墨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