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懂什麼……”虞丹墨被他打斷,瞟了眼黛螺的同時止不住地嘆了口氣,“跟了我這麼長時間,藝術修養一點也沒提升上去。”
誰想提升你那種藝術修養。黛螺默默地吐著槽,就見虞丹墨指著長榻吩咐他道:“好了,上去吧,咱們從第一張稿子來。”
“公子……我想最後提醒你一句……”黛螺依言坐到長榻上,冷冷地看了虞丹墨一眼,“那三位都不是簡單的人,你小心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這話已經完全僭越了僕從的地位,可虞丹墨並不以為拂,他的嘴角一揚,掀起一抹與他溫潤書生形象完全不符的高調笑容,“哈哈哈哈!小黛螺啊,你公子我的畫技已入無人之境,若不知真意,誰能窺得內裡乾坤!”
“你怎麼了,睡落枕了?”一大早起來晨練的葉子,看到易寒一邊轉著腦袋一邊從房間裡出來,不禁奇怪。
“我睡相那麼老實,怎麼可能落枕,誰像你似的睡得跟個繩結似的。”
面對易寒一句奚落,葉子不以為恥,反而湊了上去,“嘿嘿,你怎麼知道我什麼睡相,你偷窺過我睡覺?”
“去死啦!”易寒一巴掌過去,被他躲過,“大清早就開始不正經。”
“我問的明明是很正經的問題。”葉子嬉笑道,順便主動替易寒揉起了脖子。由於他的手法揉得很舒服,易寒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後,倒不再奚落他了。老實說雖然對葉子時不時的有色笑話經常“成怒”,但易寒並沒有“惱羞”這一成分,蓋因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打過架搶過飯睡過床,這種程度的肌膚相親實在不算什麼。
“跟落枕沒有關係,只是昨晚給虞公子當作畫物件,擺了很多高難度動作。”待脖子的痠痛緩解了,易寒才解釋道。
“什麼,你昨晚還去給虞丹墨畫畫了?”葉子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在我們睡了以後?”
“自然是在你睡死過去的時候。”易寒不以為意,“三更半夜還堅持作畫,虞公子果然不愧是個名畫家。”
葉子卻皺了皺眉頭,“你該感嘆的不是這個吧,你跟他又不熟,三更半夜共處一室,也不怕他佔你便宜。”
“哈哈哈!”易寒仰頭大笑,不過這動作牽動了她背部的肌肉,害她痠疼地“嘶”了一聲,“虞公子一介書生,能佔我什麼便宜?再說……”她不屑地看著葉子道:“我願意給他佔便宜了又怎麼著?”
你就會在我面前得意,傻妞。葉子無聲地嘆了口氣,“那他都畫了些什麼?怎麼叫高難度動作?”
他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易寒,“對了,虞公子讓我今天再去看。走,去他書房瞧瞧。”
“虞公子,你在嗎?”兩人來到虞丹墨的書房外,才敲了一聲門,書房的窗戶就被從裡推開了。
虞丹墨的頭從窗戶裡伸了出來,看到兩個小傢伙,就知道來人的目的了,“小易姑娘是來看畫的?正好,我畫得差不多了。”
易寒當先跨進書房裡一看,果然虞丹墨桌上已鋪了張色上得差不多了的畫稿,正中一美麗少女正是易寒本人。畫中人立於浮萍之上凌空起舞,與之前那張臨窗獨坐圖比,更顯仙靈逸動,可卻並不是當晚易寒做的任何一個動作。
對此,易寒有些不解,“虞公子,我做了那麼多動作,你就只畫了這一張?”
“小易姑娘有所不知,昨晚畫的那些動作只是讓我更熟悉你的線條和身段而已,這張畫才是我在此基礎上的集大成之作。”
“這樣啊……”易寒對著那副所謂的“集大成之作”看了又看,雖然接受了虞丹墨的解釋,但對於自己那許多稀奇古怪的動作究竟是如何造就這一副畫像的,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葉子顯然對易寒昨晚的實際畫像更感興趣,他很好奇到底是哪些高難度動作能讓自小練功的易寒腰痠背痛,還能展現她的線條?
“那虞公子昨天畫的畫在哪呢?讓我也看看吧。”
“呃……”對這個要求,虞丹墨有一瞬間的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把那些條條道道的畫稿找出來遞給葉子,“只是勾勒了些線條,專供畫畫的人研究身形罷了。”
他雖然這麼說,葉子還是看得非常認真。這些圖稿幾乎不算是畫像,代表易寒腦袋的地方只是一個圓球,但是那粗細有別的線條卻把她的動作表現得十分精準,尤其是腰身、臀部,還有雙腿。
漸漸地,葉子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把這一張張簡稿連著看下去,他忽然湧起種十分熟悉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些畫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