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沒意思是不是?”沒等他想清楚這些畫稿到底像什麼,虞丹墨忽然把畫稿從他手裡抽了回去,“其實一副好畫的背後有許多這樣簡單的草稿,只不過外行人只看得到成品的美麗,而對這些草稿卻興趣缺缺了。”
不,我覺得這些畫稿一點都不簡單呢。葉子默默地看著那些已被虞丹墨收回的線稿,又打量了虞丹墨一眼,心中已是疑竇叢生。
這裡面……有貓膩?
作者有話要說: 虞公子的狐狸尾巴漸漸要露出來了╮( ̄▽ ̄〃)╭
☆、畫中玄機
一個人一旦有了疑心,難免看什麼都值得懷疑,葉子不認為自己是個疑心病重的人,但他也不否認幼年時顛沛流離的生活讓他容易把事情想得比別人陰暗一點——尤其是跟易寒這個雖說出生於黑道世家,但其實過的都是大小姐日子的丫頭比。
這天夜裡,葉子像往常那樣練好功後按時上床,但直到同房的季斂之都睡著了,他還兀自睜著兩隻眼睛。因為自從知道虞丹墨有晚上畫畫這個習慣後,葉子便會在斷定隔壁的易寒已經睡了之後,才真正睡覺,他倒也不是怕虞丹墨會害了易寒,但……孤男寡女,總會讓人心裡不爽。
秋日的夜裡,風聲一陣接著一陣,不過憑藉著紮實的功夫,葉子還是能聽到外面很多聲音。他年幼力弱,硬拼是很難贏過成年高手的,所以葉歌最先訓練他的就是用來逃跑的輕功,以及能迅速發現敵情的五感。
在他那雙彷彿擴音器的耳朵裡,他能聽見屋外秋蟲的鳴叫、蝙蝠的飛翔,還有不同於草葉間摩擦的踩踏的輕響……嗯?有人在外面!
一發現異狀,葉子立刻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了窗戶前。對方的手腳很小心,顯然是特意選這個時間活動,那就不會是易寒。葉子想了想,沒有掀窗,而是捅破了窗戶紙往外張望。
濃黑的夜裡,一個幾乎同樣黑色的身影站在院子裡,他似乎弄掉了什麼東西,正從地上撿起來,葉子凝目去看,原來對方從地上撿起來的是幾張紙。那人撿起了紙,卷好後放入了一個用黑色包裹住的東西里,然後直接躍過籬笆,朝著林子裡而去。
那是個身材短小的人——準確來說是個少年,那還能是誰!
嘿,沒想到你一個小廝,功能還挺多的。這麼想著,葉子就準備尾隨而去,冷不丁卻有人從背後拍了他一把,差點嚇他一跳,回頭去看,原來是季斂之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看什麼呢?”季斂之狐疑地看了眼大半夜不睡覺的葉子,又瞅了一眼破了個洞的紙窗。
“我看到黛螺了。”葉子連忙把今晚的發現告訴季斂之,“穿著夜行衣,神神秘秘地出去了。”
黛螺?季斂之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那是虞公子的人,或許是有什麼事,但也不是我們該管的。”
季斂之尚不知道虞丹墨夜裡替易寒作畫之事,在沒有頭緒之前,葉子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僅因為這一點就對虞丹墨疑神疑鬼,但他同時也不願意就此放棄。
“可是他也許是心懷不軌,要做什麼不利於虞公子的事也未可知。”他故意遊說季斂之道。
“你想太多了吧。”季斂之只是笑笑,“要是他想謀害虞公子,早就下手了,怎會非得我們這些外人在場的時候才謀害?”
“那或者就是事關我們?又或者是虞公子吩咐了他什麼事,可又不想我們知道。”不待季斂之再說,葉子又加一句,“但不管是什麼事,倘若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何要這個時間去做?”
這確實是值得疑惑的一點,但本著不偷窺他人隱私的原則,季斂之覺的不該多管閒事,可葉子已打定主意,趁著季斂之被問住的這會功夫,他已然竄出了窗戶。
“要不季大哥就留在這裡看守,我去看看情況。”他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夜幕之中,徒留下季斂之,還維持著一個想去拉他的姿勢。
葉子聽風辨位,沒一會就追上了先他出發的黛螺。為了不被對方發現,他落後了一段安全距離,只見黛螺揹著那個裝紙的玩意一路疾行,看那方向,居然是朝著雀塘鎮的方向去了。
他去雀塘幹嗎呢?帶著這個疑問,葉子尾隨黛螺出了回雁峰山麓。到了城外空曠地帶,他不得不又拉後一段距離,最後靠著農舍的掩蔽,他看到黛螺停在了城牆外面。
此時城門早已關閉,葉子看黛螺在那裡徘徊,還以為他有什麼本事能番強入城,卻沒想到他徘徊了一陣,竟是找了個地方,對著城內模仿起了烏鴉的聲音。夜鳥的聲音在靜寂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