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對方是幾個膀大腰圓的僕役,很不客氣地圍著洪夫人。季斂之見他們對著個弱女子推推搡搡舉止粗暴,最後更是把女子推倒在地關門而去,他自然上去攙扶了一把。洪夫人那時已有些精神崩潰,一看扶自己的是個眉目和善的年輕人,當即像是遇見了救星一般,不管不顧地把她的委屈對著季斂之傾倒了起來。
原來她是為了找走失的兒子尋到這個小鎮上來的。據她說,她的兒子在3歲的時候被人拐走,她多年尋找未果,卻一直沒放棄希望,這次偶爾聽得一位親友說衡山雀塘鎮有位人家的小公子與她兒子頗為相似,她便匆匆趕來,結果竟發現這戶人家她居然還認識,乃是斷了許久音信的一位舊友……
“這麼說,那位齊夫人也認識令郎?”聽著洪夫人重複自己的遭遇,虞丹墨問道。
“是的,淑蓮的孃家與我孃家是鄰居,我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後來她嫁到鄰縣,回孃家省親時還會去我家做客,她也是見過崢兒的。”洪夫人抹了抹眼淚道:“現在想來,淑蓮最後一次來我家後不久,崢兒就走失了,那時我瘋了似地找孩子,也沒注意她家是什麼時候搬走的。她見我想看她的孩子,開始先是推脫搪塞,後來就說我是想孩子想瘋了,再不讓我上她家裡,如果不是做了虧心事,她為什麼好端端地舉家搬遷?為什麼這樣對我?”
“那夫人確定你親戚說的孩子就是齊夫人的孩子嗎?”
“肯定是的!”洪夫人想起自己被昔日好友責罵時的場面,泣不成聲,“我躲在她家外面等了好多天,果然看見她牽著孩子出門,那是崢兒無疑!絕對是崢兒!可他們卻睜著眼睛說瞎說,嗚嗚……他們都說我瘋了……”
“夫人,你先別哭。”見當事人情緒又有失控的跡象,虞丹墨連忙安撫她,“你先仔細想想,令郎外貌有沒有什麼特徵可讓夫人指認?”
“沒有。”洪夫人悽慘地搖了搖頭,“崢兒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也沒有胎記,可我怎麼會認不出自己的兒子!就算過了六年,我也知道那絕對是他!”
“正是如此,我才想起虞公子來。”季斂之適時開口道:“虞公子畫技超凡入聖,不知能否透過孩子以前的長相推測出現在的長相?”
虞丹墨的畫技是武林公認的形神俱準,倘若他能透過孩子幼時長相畫出孩子現在的模樣,那也算是一個有力的佐證。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季斂之才決定帶著洪夫人來見他。
“這樣的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做……”對於季斂之的提議,虞丹墨支著腦袋想了想,“人體骨骼確有一脈相承之處,只是如果光憑對孩子3歲時的描述,要畫他現在的樣貌恐怕不是很精準。”
“我有!我有畫像!”不待虞丹墨說完,洪夫人立刻從袖中抽出一張小畫,“這是崢兒週歲時的畫像,我一直隨身帶著以便尋訪,只是……這只是週歲,畫仙能不能……”說到這裡,她目光已是黯淡,畢竟她也不清楚虞丹墨的深淺,純粹只是聽了季斂之隻言片語的介紹。試想一個孩子8年的光陰該是如何的變化,這真是常人能畫得真切的嗎?
虞丹墨只是接過了畫像,他仔細觀摩了許久,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幅畫技術也算成熟,有幾處筆觸都能看出孩子的特徵,我姑且一試吧。”
“真的?您真的能畫出來?”洪夫人兩眼放光,虞丹墨的話對她來說不啻為一根救命稻草,她當即咚咚磕頭,連聲道謝。
“夫人快別這樣,在下承受不起!”虞丹墨嚇了一跳,想把洪夫人拉起來,可他力氣也就那點,居然拽不動洪夫人,倒是一旁黛螺兩手架住洪夫人胳膊,一下就把比他高出半截的女子撐了起來。
“夫人尋子之心可感天地,我等若有能力,自然應該幫上一把。”虞丹墨鬆了一口氣,接著道:“只是官府定案,人證物證都要齊全,不會僅憑我一張畫就把孩子還你,夫人當務之急是回家再找幾個證人來,最好都是跟孩子很親密的人。”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洪夫人連連點頭,原本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勢單力孤,應該回鄉求援,可她已經打草驚蛇,深怕自己一離開,齊家又不知會搬到哪去。
於是幾人一合計,一邊讓虞丹墨拿著畫去拖住齊家,另一邊季斂之則快馬加鞭去洪家找人。好在齊家當初搬的不算遠走他鄉,季斂之估量了下行程,覺得三天即可返回。
“虞公子,你怎麼從一個1歲小孩的畫上猜出他9歲時的樣子?”
計劃擬定,兩邊便分頭行動,季斂之當日就啟程去洪家,虞丹墨也走入了他的書房。為了使畫儘量客觀,他沒聽洪夫人對孩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