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安崩潰了:“真的是渥太華?”
他們倆又點點頭。
許易安頓時趴倒捶起了桌子:十八年的信仰啊,就這麼土崩瓦解了!
由於太死不瞑目,許易安連飯都吃不下去了,當即跑回宿舍,把認識的女生都問了一圈,求證加拿大的首都到底在哪兒,而被採訪到的所有人都回答:多倫多。
但是她們開啟電腦一搜,發現還確實就是渥太華。
許易安激動地打電話到顧駿橫和楊瀟的宿舍彙報這一情況,楊瀟都暈了:“你不至於吧,大中午的我們都睡覺呢,被你從床上拉起來就為了說這個?好了好了,是某國的國際知名度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總可以了吧?”
顧駿橫則還是一如既往地言辭溫潤:“女生地理沒那麼好很正常啦,你就別鬱悶了,啊。”
許易安當時覺得,還是顧駿橫有風度,還是顧駿橫對她好。
她還沒有那樣的敏感,或許也只因是他說的,是他用那樣謙謙君子的語調來說的,她就覺得是對她的安慰,怎麼也沒法覺得“女生地理沒那麼好很正常”這樣的總結其實是一種狂妄自大和歧視的表現。
那天晚上上自習,許易安一聲不吭,始終微皺著眉埋頭苦思,時不時用鉛筆在書上寫著什麼。楊瀟隔一會兒就看她一眼,而顧駿橫一如往常地專心致志。
過了約莫半小時,楊瀟拍拍顧駿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顧駿橫扭頭看了一眼許易安,不由微笑,湊過來低聲問:“今晚上這麼勤奮?還在介意白天那件事呢?”
許易安咬著筆頭,毫不掩飾:“嗯,我太不淵博了,得頭懸樑錐刺骨才行了。”
楊瀟湊過來瞄了一眼,差點沒神經錯亂:“你明明在玩遊戲!”
許易安嚴肅地瞪了他一眼:“這是數獨遊戲!我要提高我的數學水平好嗎?”
楊瀟快被她整暈了:“難道你不是應該狂啃地理書嗎?”
許易安振振有詞:“比起地理來,女生更不擅長數學,所以我要直接攻克最難的一關。而且我們是商科,學好數學比學好地理更有用。”
顧駿橫替她說話:“你別說,她邏輯還挺對。”
楊瀟還在損她:“那玩數獨有什麼用?太簡單了,你要是還上小學嘛它可以幫你提高數學能力。”
這回許易安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埋頭回去不說話了。
這一整個晚上,許易安都因為冥思苦想而斯斯文文。顧駿橫好幾次驚歎平常最鬧的人現在居然最安靜,楊瀟怕許易安沒聽見,壞壞地挑撥她一會兒要反罵回去。許易安一概不理,後來兩個男生也不逗她了,安安靜靜學到教學樓要關門,才站起來收拾東西。
許易安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數獨大全,一抬眼看見兩個男生都小心翼翼地望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一驚:“怎麼了?”
楊瀟支支吾吾:“那個……安安,你不是生氣了吧?”
顧駿橫歉然地望著她:“對不起安安,我們知道今天的事情讓你很不好受,我們不應該一直拿那件事情跟你開玩笑的。”
楊瀟撓撓頭:“不過我們之所以那樣,是因為我們真的沒覺得你弄錯了加拿大的首都有什麼大不了的,真的。”
顧駿橫再解釋一句:“男生經常沒那麼細心,不過我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你多包涵好嗎?”
許易安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這回輪到她不好意思了:“啊……不是不是,那個……我之前是覺得挺沒面子的,但是……我今天晚上主要是因為……覺得數獨遊戲太好玩了,所以……玩入迷了沒顧上說話……該我跟你們道歉才是:一直沒搭理你們,對不起啊!”
楊瀟和顧駿橫滿面驚訝,對望一眼,忽然笑噴。
當然,笑噴的是楊瀟,顧駿橫往常只會冉冉微笑,笑意主要堆積在眼睛裡,而這次他咧開嘴,露出他難得的那麼大的笑容。
楊瀟指著許易安:“你你你,你也太可愛了吧!”
顧駿橫則抬手揉了揉許易安的腦袋,他的動作和表情也全部都在傳遞著跟楊瀟所說的同一個意思。
許易安很高,長大之後很少再有人對她做這個動作。但是顧駿橫身高超過了180,並且他又是少見的那種跟高個女生在一起也不顯矮的男生,於是他這個動作做得萬分自然,配著他的氣質,亦是說不出的熨貼好看。
許易安不由自主就紅了臉。
她忽然就更喜歡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