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水荷!
在她居住的望月樓裡,清風徐來,她彈奏了一曲小令,從暗格中拿出了母親的骨灰。
靜靜地看著,明日,她要把母親的骨灰撒向那片大海。
母親,荷兒已經長大!
“呵!還是老樣子!”影憐坐在窗欞上,諷刺地說。
“月姐姐何時來的?妹妹竟不知道!”水荷不喜歡她!十分不喜歡她!
她高傲的姿態讓她討厭!
“你有一個好母親!你應該感到慶幸!”說完,她就騰空而起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地方,淡淡的荷香還遺留在窗前。
有時,水荷在疑惑,她的身世在樓中是一個秘密。她的身份被保護得很好,她的身邊有錦瑟、錦春的保護……
她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很討厭她,她太寂寞了,需要一個人來,用另一種不同的方式與她溝通吧!
第二天,她將自由還給了母親。水荷欣喜的笑著,如釋重負!
一年後,她十七歲。影憐救了她一命。
那一年,她遇到了,那個純淨的男子。那個男子給了她一場盛世明媚!
寂寞梨花
月影樓下,梨花樹寂寞的站立在夕陽下,樹影倒映在地面上,映出它們寂寞的倒影。
秋風吹過,梨花花瓣兒撲簌簌地落下,下了一場優美的梨花雨,十分夢幻。一個男子長身玉立,紫衣華貴無比,高雅的氣息自他的周身散發出來,讓人無法輕易的靠近,他轉過身來,眼神憂傷,似有一層薄紗,覆蓋了眼眸。
“影兒,你來了。”翊寒淡淡地說,臉龐沒有一絲的表情。
雪白的花瓣飄落在他的肩膀上,給他增添了一抹淡雅素潔的顏色,十分的美麗。
“是的,我來了。”影憐亦是淡淡的回應,她看著這幾株寂寞的梨花樹。無奈嘆息,這些梨花樹,是他親手為她栽下的,在他精心的侍弄下,才有了今日的美麗落花。
他說,這花像我,同樣的寂寞,亦如他一樣。
“寒,明日我們便起程回帝津了。”影憐冷冷地說,眼神瞥著翊寒淡漠的表情。
他的表情有了一絲顫動,是聽到這個訊息後的驚訝麼?
她走了,或許今後就不會回靜月樓了。
“影兒,可否放下心中的仇恨?”翊寒試探的問,他希望,可以讓她放下仇恨,好好的生活。
放下仇恨?談何容易?
那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信念,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她怎麼可以放下?
“寒,我可以堅定的告訴你,放下仇恨,放過他們,我絕不答應!”他們又可曾想過放過父皇母妃,可曾想過放過顏姨、衣哥哥抑或是我呢?
翊寒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她的,她的意志是那麼的堅定,堅不可摧!
“若是有事,你儘可回來找我。”他深情地凝望著她,在一片雪白的世界裡,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像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吟歡現在窗欞前,看著這一幕,他沒有打斷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紅色的紗衣隨風起舞。精美絕倫。
“影兒,給我最後的一個吻,也是唯一的一個……”翊寒近乎哀求地說道,影憐不忍拒絕他,便答應了。
翊寒將她摟在懷裡,冰冷的唇覆住了影憐的紅唇,淡淡的香味侵襲著她的檀口,他只是淡淡的吻著,那樣的絕望與深情。
他銀白色的長髮隨著風飄揚,十分柔美。
夜色月華,寂月已經升在了天空上,很單調,又有些清冷。
“影兒,有些冷了,回屋去吧。”他停止了親吻,那淡淡的荷香縈繞心頭。
影憐點點頭,轉身朝月影樓去,她忍不住回頭,看著樹下風華絕代的紫衣男子,多年以後,她回憶起來,淚水總會不自覺地落下。他的吻,帶著絕望與冷清。
影憐上了樓,眼神蒙上了一層霧氣,是淚麼?
她看見了站在窗欞前的吟歡,“吟歡,我……”她想要解釋,卻被他生生的打斷。
他上前來,輕輕的將影憐擁入懷裡,髮間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憐兒,答應我,別離開我……”此時的吟歡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軟軟地靠在影憐的身上。
影憐的手摟住他的腰,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四郎。”她想要跟吟歡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可是她的身子允許麼?
她不敢去想像,若是她死了,他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