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豐延熙將一根根泛著寒光的銀針留在昏迷的人的身上,文璇禁不住追問道。
而聽著那聲‘臭郎中’,豐延熙也不生氣,神色自若的啜了口茶,不予理會。比起從前的錙銖必較,顯得更加無動於衷,不將文璇放在眼裡。
就如同,已經放棄了他一般。
文璇何曾被豐延熙如此冷落過?在心中思量了幾下,還是沒想出是為何。
另一方面,可能是覺得追根究底的行為,過分的丟臉,而且物件還是豐延熙,文璇硬是止住了心中的疑問,住了嘴。
管他豐延熙去死──他可是不讓自己娶妻的元兇!
文璇嘟著唇恨恨的想著,在內心說服了自己後,他並沒有在屋內久呆,匆匆昂首闊步出了內室。
豐延熙他,果然最討厭了!
拔下銀針收好,豐延熙又為昏迷的人號了下脈,片刻之後便有了結果。
“放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踱到角落的洗臉盆,豐延熙洗淨雙掌,繼續道,“只要醒來後再好好的調養些時日,相信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什麼意思?”病根什麼的,尹天傲並不是很明白。
“怎麼?你還真以為他的身子是鐵打的不成?”豐延熙眉間慣性一挑,反問道,“他跟你可不同,有內力護體。他在雪中坐了那麼久,你覺得他還能毫髮無傷麼?”
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尹天傲一窒,欲言又止之後,只是瞭然的頷首。
是啊,在風雪中等了他那麼許久,怎能還是原來的模樣呢?這其中,光是那不知盡頭的等待,就夠折磨小默的心了。
他一直,一直都讓小默等他,卻也一直都不給一個明確的時間。就像小默所說的那樣,尹天傲真的好殘忍!用將近半輩子的時間,推開一顆無悔的真心,折磨它,考驗它;卻不敢留住它,去證實一個‘愛’字……
這樣的尹天傲,好懦弱!
一點也配不上司空默──而如今,他的心想回到他身邊,有些東西,卻已回不去了──那場噩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只是,小默所受的苦,都只是枉然麼?
尹天傲凝視著眉心深鎖,連在睡夢中也透露著悲傷的睡顏,偷偷握緊了雙拳。
小默所受的苦,怎麼可以白費?
他等了自己二十多年,怎麼可以再讓他傷心難過?
可是……尹天傲已經不是最初的尹天傲了!
痛苦的閉緊雙眸,尹天傲深深的呼吸吐納,平復內心激動的情緒。
最終,他選擇了隱瞞──
“延熙,不要告訴二傻,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當時又是如何的……”
“我知道該怎麼,你也別太死心眼,自己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多注意著些。”豐延熙全當他是為了不讓二傻憂心,爽快的答應了。末了,又補了一句,“若是有什麼不適,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話語中全然的苦澀之意。
尹天傲所希望的,是永遠沒有需要豐延熙的那一天!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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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上
夜幕降臨,巫國邊境動盪不安,一片風聲鶴唳,只因幾天前的傍晚,一隊浩瀚的大軍在此駐紮,高掛起了宣戰的旗幟。
巫國兵力弱小,之所以能在這百千諸國之中,存活下來,與其他三國共享天下,全靠天邪的放任和協助。而如今,天邪不知是怎了,一改初衷攻打巫國,委實讓他們心驚膽戰。
起初聽到流言,巫王一直以為是謠傳不可當真,可等到天邪兵臨城外,並且斬殺巫國派出的使臣時,巫王不得不相信,天邪真要亡巫!
巫國一直以來,都是靠著天邪才得以生存,對於巫王來說,巫國已經是名存實亡。幾乎沒有什麼阻礙的,不到幾句話的商談,便得了眾大臣的首肯,決定主動歸降。
只要不殺害黎民百姓,巫王願意退位,將國家政權全數交到天邪王手中。
然而,天邪主將鬱莫書卻放出話來,這不是降與不降的問題,而是默帝吩咐了,無論巫國如何求饒,三日後‘血洗巫國’的行動都不能改變。
鬱莫書的轉述之下,以仁德治天下的司空默霎時變得殘忍萬分。巫王身為司空默的長輩(巫王是秋夜諾他爹,秋夜諾是生小默的那個),卻沒想到他如此不給人情,一氣之下決定守住城池,抗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