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許久才告訴我:“明天我就要走了大概兩個月後才回來。”
我心裡一顫兩個月正是一年之約的盡頭。
我哦了一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手上還有那雪球的餘寒涼涼的直鑽到了心底。
其實自那日起他就未在提過一年後的事情只是在玩笑時叫我娘子。所以我忽然惶恐的覺得也許這一年來的一切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笑。
這個想法讓我心驚莫名。
所以他走後我徹夜難安。
總覺得幸福似乎正在我手心裡慢慢的化成一灘薄砂緩緩的從指縫裡流走……
又過了半個月。
梅花落了轉眼杏花也含苞了。
一切似乎都可以平淡的像尋日那般過去然而今年卻註定了不會平淡。
二月初九成德帝駕崩。三皇子日登基為帝並選開始選後納妃充實後宮……
………【第 7 章】………
春寒料峭薄暮裡全是寒涼的霧氣。
我像是被滿山的寒氣包圍了。
因為這一年來每當我感到寒冷時希琰總會適時的為我添上外衣。
這幾已成了習慣。
所以我想我現在又冷了那他會不會還想以往嘻笑著在我身邊出現然後怪我怎麼又穿的這般單薄。
夜風一陣一陣染了我滿身潮膩的寒涼。
我幻想著幻想著他出現然而越是幻想心裡卻越是撕裂般的痛。
他終究還是沒有出現。
我卻在溪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夢中有人給我披上了暖暖的外衣將我擁在了懷裡。然後那種淡淡的泥土芳香便染了我一身。
夢裡是那般的溫暖溫暖的讓我忘記了外面更深露重寒涼刺骨。
所以當我醒來便痛徹的只想慟哭嚎天。
昨夜是大哥抱我回來的。
他說我險些在那河邊凍死。
當時昏昏沉沉的嘴裡卻只喃喃的一個字:琰。
他問我:“琰是誰。”
我搖著頭毫無意識的淚水就滾了下來。心裡卻像是失了什麼東西。
我拉著大哥的手告訴他:“我不入宮。”
狠狠的說出這幾個字卻覺得嘴裡一片甜腥原來唇角竟是被自己咬出了血來。
大哥臉上有些驚訝爾後便搖著頭。
“娉蘭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
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事情?
我又能決定什麼事情了。
上一世如此難道這一世也要這般過去嗎?
我甩開了大哥的手只將頭蒙在被子裡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水卻毫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枕頭溼了大片的水漬粘在臉上生生的疼。
午後陽光斑斑駁駁的落了進來幾許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