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面孔在潮溼的樓道里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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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藍租住的公寓裡鬱秋正在廚房裡煮稀飯,喝醉的王藍還躺在床上昏睡。
昨晚喝酒喝到快要不省人事的時候她打給了鬱秋,寥寥無幾的通訊簿裡能信賴的人也就只有鬱秋了。
等鬱秋煮好稀飯去房間叫醒王藍的時候,她已經在廁所裡對著鏡子刷起牙了。
“你還真是掐著時間醒來。”鬱秋依靠在門檻上,上揚起來的嘴角顯得薄薄的。
鏡子裡是王藍低著頭吐牙膏沫的畫面,接滿一杯清水沖洗乾淨後她朝鬱秋挑眉一笑:“難道還得要你喊我,我才沒那麼沒眼色。”
“戚,就你。”鬱秋丟了個不屑地眼神,走回廚房。
鏡子面前王藍把長髮高高挽到頭頂,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她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看著裡面美麗的面孔誇張地笑了起來。
鬱秋端著兩碗粥對眼前這個像是得了蛇精病的女人徹底鄙視到心底:“你在笑,脖子都要斷了。”
王藍下意識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然後一臉嫌惡地走到鬱秋面前:“你羨慕我脖子比你長,是不是?!”
“再囉嗦我就一個人把稀飯喝乾。”
“給我拿來。”
王藍立馬伸手搶過放在桌子一邊的半碗粥,捧在手裡舉到臉上咕嚕咕嚕地喝進肚子裡。
然後她把碗丟到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說這次安七羽會和鄭熙哲分手嗎?”
“噗。”
喝著稀飯的鬱秋差點把口中的殘渣噴出來,她看著犯著花的王藍很淡定地說:“你想多了,她都是見過鄭熙哲父母的人了,你還跟她搶什麼呢。”
本來閃到光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王藍盯著自己的手臂被袖子蓋住的三個字還清晰依舊。
“我不相信他們會在一起的,不相信。”
“曾經我不相信李彥井會離開我可是他離開了,曾經左然不相信喬檉會拋棄她可是喬檉還是沒有選她,曾經你不相信鄭熙哲會跑回學校找安七羽可是他回來找她了。王藍,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你我光憑相不相信就能判斷了的。你要明白這個事實,何苦把時間全部花在一個愛著別人的男人身上?你就不怕最後落成一場空嗎?”
“等了這麼多年再等幾年又怕什麼呢。”
狹小的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兩個女生像是突然被人拔掉了伐的機器人,睜著空洞的眼睛分不清憂傷抑或疼痛。
開了暖氣的公寓裡心臟竟可以瞬間涼成一片。
鬱秋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刷洗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她扭頭朝外面的王藍喊了聲:“快幫我接下電話。”
王藍回過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她看著來電顯示嘴角不住地望上得意地仰著。
然後食指按下了接通鍵:“你好,我是王藍。”
電話那頭走在左然身邊的安七羽怔在原地。
“怎麼不走了。”左然倒回來問她。
安七羽握著電話,忍著怒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巴里蹦出來:“把電話拿給鬱秋。”
“她在洗碗呢,不方便接。”
“知道了。”安七羽結束通話電話,氣地跺了下腳。
她看著盯著自己看的左然,說話的語氣大到嚇死人:“他媽的鬱秋竟然跑去給王藍洗碗去了,沒吃錯藥吧!”
左然聳聳肩,不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情敵撞見情敵,旁觀者跑則為妙。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章
感情從來沒有什麼早晚或者對錯。
我在你年少輕狂時和你遇見,在你換下藍色校服時與你別離。
可是你在什麼時候,為我停留一瞬呢。
我只是在你看不見的清晨裡等著你來或不來的身影
很多次江岸北騎著單車路過左然院子門口時,都會忍不住剎住車在這寒冬臘月的每一個凌晨,等一等那個以前揹著書包身著校服踩著一雙紅色帆布鞋朝自己蹦蹦跳跳走來的女生。
只是不知道這一等會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嗎?
江岸北抬腳踩上腳蹬朝前面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騎去,額前的髮絲好像又長長了不少被迎面拂來的風吹到長長的睫毛上。
急驟下降的空氣在這個天色微亮的城市裡,像一場突然就生死離別的戀人還沒來得及把手遞給你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