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最珍貴的錦盒。你這個小宮女,瞧著面生得很,怕是新來的吧,做事怎麼這麼毛手毛腳?”
小宮女早已嚇得不輕,此時看見姜凝醉進來了,更是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還請太子妃恕罪。”
不過是個木盒,瞧著裡面也並沒有放置什麼貴重物品,姜凝醉畢竟是個現代人,見不得人這般隨意的下跪磕頭,因此,她只是輕輕擺了擺手,道:“起來吧。”說罷,她的目光轉回綠荷手裡抱著的木盒,不由地心生幾分疑惑。
既然是太子妃生前最愛的東西,可是她今日卻是第一次瞧見,若不是小宮女冒冒失失不小心摔壞了,她怕是壓根不知曉這個木盒藏在何處。想著,她對綠荷道:“把錦盒拿來,給我瞧瞧。”一邊伸手接過木盒,姜凝醉轉頭看向那名戰戰兢兢的小宮女,又道:“你在哪裡找到的?”
“回。。。回太子妃的話,就在那兒。”小宮女指的是書架的夾層裡,那裡本就隱蔽,若不是知曉的人,平常的確是極難察覺。“因為太子妃的錦盒放得位置著實隱蔽,所以奴婢一時不察,才會不慎摔落在地上。”
木盒裡並沒有放什麼特別的東西,初看上去空空如也,可惜姜凝醉卻怎麼瞧怎麼覺得另有玄機,直到她的指尖一一撫過木盒裡的每一個角落,才在夾層的絨布下面摸到了一塊突起,揭開絨布一瞧,裡面赫然放著一封用信封收起的信。
到底是一封什麼樣的信,值得太子妃如此花盡心思掩藏?
這麼想著,姜凝醉按捺著好奇,她先是掃視了一遍昭翎殿裡的所有人,隨後冷冷命令道:“你們都先下去。”待屋內所有的閒雜人等紛紛退去,姜凝醉看了看面前站著的青芙和綠荷,沉吟片刻,道:“綠荷,替我出去告訴管事的公公,我這兒暫時不需要打掃了。若是長公主問起,只管交代是我吩咐的。”
等到一屋子的人都散了去,姜凝醉這才轉身坐回了書桌前,緩緩拆開了那封從未被開啟的信箋。
屋內的聲音仿若全部被隔絕在了外面,青芙並不知曉這封信裡的內容,只是看著姜凝醉越發冷凝下去的臉色,她的一顆心也不覺地被揪緊了,心裡只是反反覆覆打著鼓,默唸千萬不要橫生出不必要的枝節才好。
姜凝醉讀信的表情太過鎮定了,鎮定得一點訊息也不留給青芙,但是她一點一點冷白下去的臉色,青芙卻是察覺到了,想到這裡,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
信不過只有一頁半,裡面的遣詞造句也並不難懂,可是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句話,姜凝醉反反覆覆讀了好幾遍,才能把裡面潛藏得巨大真相想得通透。只是不對,還有一點她沒有想明白,偏偏這一點,是她最怕想明白的。
不過,她必須要知道答案,知道這整件事背後的真相,知道這一場顏漪嵐精心設下的局裡,她究竟扮演著怎麼樣的角色。
哪怕這個答案,會將她們彼此拉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原本有些昏沉的意識,這一刻猛地一黯,姜凝醉無力地支著椅子扶手坐下,她的一顆心狠狠地鎖緊,太過凜冽的事實逼得她難以遏制地蹙緊了眉。半晌,她從信裡抬起了頭,目光冷若寒冰,光是這麼淡淡地望向青芙,已讓青芙背後生寒。
“青芙,”姜凝醉用極盡鎮定的嗓音喚住青芙,她的指尖隨著話語慢慢收盡,將掌心的信箋捏的發皺,“我且問你幾句話,你只需坦白回答我。”
青芙此時也意識到事情或許非同小可,她不敢含糊怠慢,只能重重點了點頭,道:“嗯,娘娘只管問。”
“你曾經跟我說過,那日我落水的時候,是長公主的人最先找到我的?”
青芙應道:“回娘娘的話,是這樣沒錯。”
姜凝醉抿了抿唇,聲音不可自制地有些沙啞,“那我再問你,長公主發現我落水的時候,做了什麼?”
“長公主趕到的時候,侍衛們已經從水裡將娘娘救上了岸邊。”青芙努力地回想那日所有發生的場景,可惜那日的事情太過猝不及防,所有的場景堆積在一起,記憶實在是凌亂不堪。“長公主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奴婢看著看著,卻覺得一整顆心都跟著顫碎。長公主只是緩緩走過去,將娘娘抱在了懷裡,很久很久都沒有放開。”
聽到這裡,姜凝醉本來是該覺得難過的,但是她卻只是疲憊地閉了閉眼睛,眼裡再睜開之時,冷漠的眼眸裡全是近乎無情的鎮定自若。“很久很久。。。。。。都沒有放開?”緩緩地重複了一邊青芙的話,姜凝醉不合時宜地笑了笑,笑容看上去竟是那麼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