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體統不是。”
本來有些猶豫的老媽子,聽她這麼說便幫她叫了一輛車。
一路上恍恍忽忽的,就回了南山。
清早回來,幾位傭人在打掃著,見到了安安一個人踉踉蹌蹌走著,臉上微呈驚愕之色,旋及習慣似的冷漠地施了一禮,遠遠地避開了。
上了樓,她恍惚的邁著步,覺得路很長,也很暗。
習慣性走進了那間長年沒有人居住的房間,開啟門卻不想顧歡歡正倚在床上。
房間裡雖然久無人居住,但是也打掃的分外整潔。水綠色的窗簾掛在了兩側,陽光那樣的充足,攪碎所有的幽暗。光影中,她們的身形被薄紗溫柔地包裹住,而彼此心頭的那根刺卻挑破了薄紗的溫柔,生生澀澀地疼。
沉寂中,有什麼東西在兩人的視線間,隱隱約約地如細沙沉澱。
安安的唇膏早已經掉了,穿的還是昨晚杏色短襖。
歡歡眯起眼,臉色很蒼白,沉默了半晌,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在光影間如羽蝶繾綣,蝶翼之下兩翦墨泉幽幽瀲瀲地漾起憂鬱的暗色,語氣自然而然的冷起來:“辛苦你了,一夜未歸應該回房補個覺才好,怎麼反而上這個屋子裡來了?”
安安站在那裡站了一會,才彷彿明白了那話的意思,只覺得忽然有一條長而涼的東西從脊背竄了上來,滿眼掉淚再也忍不住潑潑灑灑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錯了嗎?做錯了什麼?她這樣的身份,有什麼權利拒絕,又有什麼資格……她明明知道,卻還要這樣……
抖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從安安的口中發出,恍如水底的魚兒在傷心地啜泣,卻是無聲的,聽不見哭泣的音:“你要我怎麼樣呢?你要我怎麼樣呢?”
她順勢撲倒在床,哭了起來。雖然極力地把臉壓在那繡著蓮花的床罩上,可是嗚咽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出來,如絲如絮,細細的、欲斷,綿綿地很是悽慘。
歡歡從床上起了身瞪著安安,眼眸如火焰一般燃燒了起來,火焰的盡處是朦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