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她的鼻尖,目光灼灼,瞳仁裡那絲光澤彷彿匯入遠處霓虹裡的一點,那麼亮,那麼令人心慌,好似光束打在她心上。儘管已經這麼熟悉了,可鍾艾還是時常被他晃了眼,她垂了垂眼皮。
這個安靜美好的空間裡,他們像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心裡裝著小小的甜蜜和溫情,享受著忙裡偷閒的二人世界。
垂眸淺笑間,她陡然聽到季凡澤問道:“你為什麼要當心理醫生?”
氣氛轉了轉,鍾艾扯回神思,再自然不過地說:“我們家的事兒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很少看到我媽笑,鄰居都說我媽有心病。我年紀小對大人的話沒什麼概念,但總想著怎麼才能治好她的心病……”原本沉重的話題,因為有他做聽眾,似乎輕鬆了不少,她甚至還能自信滿滿地總結道:“醫者仁心,但其實這是不夠的,我希望能醫好別人的心。”
季凡澤不說話,想用一個清淺的笑容回應,那笑卻僵在嘴邊扯不出。
每個人在孩童時代都會有自己渴望的未來職業,那是構築人生的初級夢想。但隨著心智的成熟,很多人最終挫敗在現實之下放棄了夢想,而她卻堅持了下來,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哪怕是她的夢想曾經承受過最不公平的失敗。
他動了動唇,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
從西褲側兜裡摸出手機,季凡澤在看向來電顯示時,站起身來,“我去接個電話。”他說著,把手機舉在耳邊,繞到露臺另一側。
電話是孟晴打來的,毫無懸念,一上來便問他:“季總,我求你辦的事,你考慮好了麼?”
一整天的深思熟慮,他有過矛盾,有過自責,也有過那種從未經歷過的不安。這種不安不是來自於被威脅的恐懼,而是不想舊事重提再傷害到鍾艾。但此時此刻,遙看視線盡頭那一顆顆閃亮的星,他的心沒來由地通透起來。
他對手機裡的女人道:“不用考慮了,你的事與我無關。”輕輕的一句話,冷硬的、拒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