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秀君的聲音忽然提高,有種說不出的淒厲感覺。
慢慢地,秀君的身形越來越淡,滄闌伸手去挽留她,卻見秀君變成絲嬈的樣子。絲嬈用清澄如水的目光看他,牽起一絲哀愁的笑容:“滄闌,你還是忘不了秀君,夫妻情重,你要置我於何地?”
“絲嬈,你……”滄闌心中大慟,絲嬈從未說過責怪他的話,如今聽來,竟如此沉痛哀怨,讓他啞口無言。
忽而,絲嬈又變作大太太的樣子,大太太瞪視著他,嚴厲地說:“滄闌,我要你娶雲家小姐熙蕾為妻,趕緊休了範絲嬈!”
滄闌大驚,懇求道:“娘,你為什麼總是逼迫我?以前對秀君這樣,現在絲嬈有什麼不好?”
“她沒有不好,可惜,熙蕾更好!”大太太的話有森冷的寒意,滄闌頓時遍體生寒。
“不,我不答應!”滄闌大叫出聲,驚醒了在一旁瞌睡的絲嬈。才一睜眼,絲嬈就見滄闌滿頭汗水,呼吸急促,她用手一探,才現滄闌又燒起來了。一時間,絲嬈慌得沒了主意,好一會才想起張大夫臨走之時,交給她一個小瓶,說那是外國進口來的酒精,晚上如果三少爺燒起來,可以用來擦身。
絲嬈拿出瓶子,用棉布蘸了一些,塗在滄闌額頭和四肢。也許是酒精起了效用,滄闌呼吸漸漸平順,呢喃般地低聲叫:“秀君姐姐……”絲嬈為滄闌擦酒精的手,剎時就停下來。原以為,滄闌不提秀君,她也不提,日子便這樣過下去。可今天,滄闌在病中的囈語,才讓她驚覺,這麼多年,秀君一直是橫在他們中間,不是不提,就可以消除。